一尊尊圣像立于殿中,每一个都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势,即便他们并非真人。圣像的面容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好似圣徒在世。只有指尖碰触的冰冷触感传达给大脑,方才惊觉这只是一尊尊圣像。
圣像的祠堂中,此时只有一个少年。少年跪伏在地上,手中正拿着一块抹布一丝不苟的擦拭着已经洁净无比的地面,少年的身侧不远处放着一个盛满水的水桶,水桶里的水还算清澈。
也许是感受到了身后有来人,少年的身形顿了顿,不过并没有回头管顾,依然兢兢业业的完成着自己手中的工作。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少年的注意,动摇其的心智。
凯尔斯沃斯望着少年的背影只觉得格外的眼熟,尤其是那一头暗金色的长发。
抹布留下的水迹在地板上格外明显,干净到如镜子一般的大理石地板上清晰的映出了少年的面容:秀气而高挺的小鼻子,嫣红却单薄的嘴唇,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了如灿星般璀璨的眼眸。
“希……希利尔斯?”凯尔斯沃斯试探着问道,随后笃定的叫道:“嘿!希尔。”
拉丁语是教廷的规定用语,不过由于他的不普遍性,通常只有在教廷和王庭里才能听见人们清一色的用拉丁语谈话。
初来教廷的凯尔斯沃斯自然也不例外,用上了他前几天刚用记忆法术强硬记住的拉丁语,由于不熟悉,这让他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奇怪,甚至是搞笑,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重见故人的兴奋。
他可以肯定世界上没有哪个人可以同面前的少年拥有一般的容貌,能同样的拥有俊美而忧郁的面容,却让人无法升起亵渎之心。那清高与静雅似乎是骨血里天生自带的。
“凯尔斯沃斯?”少年疑惑回过头唤道,看见凯尔斯沃斯那看起来便给人一种老实人感觉的面容,瞪大了眼睛,随后起身,面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我真的很高兴能在这里碰见你……艾布拉姆斯阁下!”希利尔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上了敬称。
少年的回答自然是娴熟流离的拉丁语,远比凯尔斯沃斯的龊脚拉丁语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声音带着一脉相承的平缓、轻微的鼻音、以及恰到好处的拿捏。不过惊讶的双方似乎都没有在意这一点。
“唔……”凯尔斯沃斯尴尬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少年对他的敬称让他感觉到了疏远,相较于现在这般,他还是更喜欢少年在卢昂时的傲娇。虽然……希利尔斯可能并不承认,但他依然觉得那个慌乱的满地捡玩具,偷偷摸摸溜出去逛街的小男孩,才是面前这个小修士的真容。
“你在这里做什么?清理圣像的祠堂?”凯尔斯沃斯好奇的看着少年,少年的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老旧到极致了的教袍。“噢……还有,你怎么来圣城了?”凯尔斯沃斯孜孜不倦的追问道。
“如你所见,生计所迫。”希利尔斯摊了摊手,从容不迫的道:“至于来圣城……”希利尔斯停顿了一下,轻抿了一下嘴唇“在你离开之后没多久我就收到了来自圣城的调令,我想我需要感谢阁下的恩情。”
希利尔斯一本正经的向凯尔斯沃斯施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让凯尔斯沃斯陷入了茫然。
希利尔斯在心里暗自笑了一声,面上却是依然不动声色,做出了一副感动的样子。
“我?”凯尔斯沃斯有点懵“不不不”凯尔斯沃斯连忙摆手“我可什么都没做”凯尔斯沃斯否认道。他虽然有心想要将少年带到圣山来接受更好的教育,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富于实践向教宗冕下进言。
“不是你吗?”希利尔斯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就连明亮的眼睛都失去了些许光泽。“说真的,我其实还是并不愿意来圣城。”希利尔斯的声音分外低沉,其中夹杂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与无奈。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凯尔斯沃斯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了,讲道理,他就只见过希利尔斯一个不情愿生活在圣城的……就连他在心底都对这里的一切充满着钦慕与向往。
我想……可能没有一个虔诚的信徒会拒绝圣城的召唤!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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