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歌 如果没有明天 (2-1)

天地间一片寂静，黑白两色的世界混淆了现实与梦境，直到一阵风吹过被汗水浸湿的衣衫。宇文童谣一行四人俱是一颤，这不是梦境。烈焰已经熄灭，地上只留下一团焦黑。

四人慢慢向那被烧成焦黑的妖兽走去。“啵”地一声，如同一个拳头大的气球被戳破的声音。一股粘稠的液体从那团漆黑里迸射而出。四人毫无防备被溅得全身都是。有那么一瞬间，四人如同雕像般呆立当场，如果凑近看，每个人脸上混杂着各种表情，惊讶，恐怖，懊悔，无助。没有人会期待妖兽死亡后会从尸体里炸出粘稠的营养剂，毒，毫无疑问的剧毒。此刻四人毫无疑问都中毒了。

小雨中毒最多，因为她在最前锋的位置，元烈元杰相差无几，兄弟两人并没有解毒的手段因而不知所措。而宇文童谣中毒最轻只有左手被溅到了毒液，因为他是唯一做出反应的，但也只够做出反应而已。

如果突然知道自己没有明天，你会想些什么？是未了的心愿还是还是光辉的岁月。你会做些什么？是接受还是挣扎。是平静度过还是上演最后的疯狂。

如果突然知道自己可能没有下一秒，你又会做什么？此刻元烈、元杰心里被三个硕大的字给塞住了“为什么？”，甚至不是怎么办。而是单纯的质问“为什么？”，向谁质问他们也不清楚。只是那三个字顶住了他们的喉咙发不出声音，蒙住了他们的眼睛只剩下一片漆黑，填满了他们大脑里每一个空隙让他们停止了思考。

“闭上眼睛！抓住我的手。”发出命令的牧子雨。对四人来说凝固的一瞬间因为这一声命令被打破。

元烈、元杰立刻行动，此刻任何指令对他们来说都会马上执行。宇文童谣也动了，只是有一丝犹豫，他很清楚自己虽然中毒了，但不会有危险，略一迟疑后他还是按照牧子雨的要求做了，心还是中想着：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牧子雨左手拉着元杰，右手拉着元烈，当宇文童谣的手搭上她的肩头，一股暖流从手掌涌入，游走四肢百骸，过顶门后聚集于背脊第七颈椎棘突下凹陷处，三人如同浸泡在温泉水中说不出的舒适。三人虽然闭着眼睛，依然无法不注意到映在眼皮上火红的身影，娇小的身躯和蓬松的尾巴，以及牧子雨说的那句：“如生初来”

片刻之后三人渐渐觉得暖意退去，夜晚的寒风立马吹得三人瑟瑟发抖，猛地睁开了眼睛。牧子雨已经不在眼前，每个人能看到的只有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小雨，你在哪？”比起此刻赤身裸体的尴尬，元烈马上关心起了小雨的安危。

“别叫了，我在这呢。”小雨的声音从一个沙丘的背后传来。

听说到小雨的声音，所有人都放心下来，“噗”的一声，只见一个灰色的包袱落在地上，“快吧衣服穿上吧。”沙丘后又传来了小雨的声音。

元杰迅速解开包袱，大喊到：“怎么只有内衣，我们的外套呢？”

“哈哈哈哈”小雨高兴的笑声回荡在沙漠中：“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只要你们每人承认欠我十个金币我就把衣服还给你们。”

宇文童谣不禁翻起了白眼，回忆起自己刚进南宫府就被“游街”的情形。元烈则面露难色看着哥哥元杰。元杰则是歪嘴一笑，原本就小的眼睛眯得更小了。“不不不，你错了。应该是你欠我们每人十个金币。”

“你说什么呢。你们的衣服可我在手里。”

“没错衣服在你手里，可脚长在我身上。如果你不给我十个金币我们就光着身子走到你面前来。你可别想跑掉，这茫茫大漠，丢钱小事，迷路丢了性命可就是大事了。”

元烈和宇文童谣都一脸看着盖世英雄的表情。

“我可走过来了啊。”说着大跨步地向小雨所在的沙丘走去。

“你是个，这个，变态！别过来！”隔了半晌沙丘后才传来小雨嗔怒的声音，又一个包袱从沙丘后被扔了过来。“穿好衣服，你这个暴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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