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歌 如果没有明天 (2-2)

当三个人换上衣服来到沙丘后，看到的是赌气坐在地上的牧子雨。四人都换上了衣服。元烈在牧子雨身边坐下，他这样主动到让元杰大吃一惊，毕竟这个弟弟从来都只跟在他的身后。宇文童谣也在牧子雨身边另一侧坐下。元杰双手叉着腰看着三个人无奈也在牧子雨身后坐下，然后充满好奇地摸了一下眼前毛茸茸的红耳朵。

两只红红的耳朵机敏地一抖躲开了元杰伸出来的手，小雨转过头带着嫌恶的表情说了一句：“果然是变态。”

消灭妖兽、劫后余生本是可喜可贺的时刻，但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因为小雨是帕契汗族。曾经的帕契汗族遍布整个大陆，森林里，高山上，河谷旁都能看到他们的帐篷，听到他们的歌声，每个帕契汗人的灵魂都与一种动物的精灵共生。有人说这种共生是因为一种仪式，也有人说这种共生是和血统相关。

但在三百年前，帕契汗族为了追求永生从灵魂共生之法中发展出了吞噬灵魂之法，并且最终将目标从动物之灵转向了人类的灵魂。二十年的战争，帕契汗族从大陆上被消灭，也有人说是被驱逐到了北方永恒冻土。仅剩的少数或躲藏在深山沼泽中，或隐藏身份混居在人群里。虽然近几十年不再有有组织地搜索铲除帕契汗族的行动，火刑也不再被允许，但对帕契汗族的歧视缺越来越根深蒂固——无知的野蛮人、邪恶的信徒、无耻的罪犯。至于永恒冻土的传说，没有人在意，毕竟那里除了冰什么都没有。

“南宫先生知道吗？”片刻的沉默过后，宇文童谣问到。

小雨点了点头：“是师傅救了我。当时我流出村子玩结果迷了路，被一群狂信者发现，他们起初以为我是附近村子的小孩便把我带走了，可是到了村子里发现我是帕契汗族他们就想烧死我。是路过的师傅救了我。”小雨的语气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本来府里只有师傅知道。如果刚才能把你们的裸体影像存入记忆水晶，我就能威胁你们不要把秘密说出去了。”

“能想出这种主义，你才是变态吧。”元杰立刻表示抗议。

“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宇文童谣打断了关于变态了争论，“你救了我们。我们不会恩将仇报。”

“可是没有你们的把柄你们会遵守诺言吗？”

小雨的问题让三人语塞。这姑娘到底是单纯还是不单纯。

“你这么想拍裸照现在就拍啊”

元杰说着就站起来开始脱衣服被元烈一把拉住：“小雨，你相信我们，我们可以发誓不会泄露你的秘密的。”元烈的脸急得通红，好在夜晚看不出来。

“果然是变态”小雨失落地说：“对变态来讲，就算有裸照也没用。你们随便发个誓吧。”说完往沙地上一趟，这一夜实在是太累了，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了。

三个人见她说睡就睡着，都松了口气。一个帕契汗族的孩子成长到现在经历过什么他们完全无法想象，如果她的身份曝露，之后等待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他们也无法想象。小雨看似轻松的表情下隐藏着多大的恐惧，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才真正体会到。而此刻他们只是以为自己体会到了。

元杰支起帐篷，元烈将睡熟的牧子雨抱入其中，而后他们三人便在帐篷外睡去了。当太阳出来时，充满希望的明天就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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