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更云看着其他伙伴:“没听过啊!”
“蔻夜是个地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个见到垣顷的地方。几乎全天下都知道跳舞最好的人十有八九出自蔻夜,而在蔻夜跳得最好的是两个姑娘,她们是舞伴,每场舞都是双人的,所以称为‘蔻夜蝶双’。”
“你是说垣顷的舞跳得比曳心好?”
“那是,记得我说过吗,曳心是垣顷的徒弟……”
“嘘,嘘,别说了……”苏桂小声提示,其实就算她不提示垣顷来了,卷堆也没有更多可以告诉大家的了,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没有任何开场仪式,也或许是故意的安排,垣顷站上台子深深朝叶轻飘这边看过来,第一次见到她所有头发都在头顶梳成一个发髻,细长白皙的脖子在衣领的掩映下看上去更长,明媚的眸子似乎有千言万语。叶轻飘举着手不停地挥着,而她在台上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奏乐起。
如缤纷的荼蘼花瓣,柔转蹁跹;似嬉戏的花间蝴蝶,灵动俏皮;好比山涧黄叶,明媚高洁;正同秋日细雨,戚戚又切切;像夏日奔雷,势若疾风行如水;像冬夜絮雪,神似冰霜形比绵……
然而,最妙也是最无人能及的是她每一停顿间的忽抬眉眼、嫣然一笑……
“蔻夜蝶双”并非民间噱头或是以谣传谣的民间八卦,她每一次看叶轻飘,叶轻飘都觉得胸中有一股热流往眼上涌。
这支舞就要结束,更云他们一直强行按捺住自己,只待最后一个旋转完成,定要欢呼雀跃、跑上去手舞足蹈。
然而就在最后一个步法走完,只待转过正面敛裙谢幕时,垣顷还没完全转过来的双脚其中有一只突然软了一下,她的上半身已经转过,双脚却相互别着,只听得“咚”的一声,垣顷别在下面的那只膝盖狠狠地跪在了地上,随即“哇”的一声,一口血直接喷到台下,五人的下意识里以为是暗器都朝后跳了一大步。
“阿顷!”在她后倒快要跌在地上的时候,颦摇“咣”的一声双膝跪地直接滑过去接住她的身体。
她伸出一个指头轻轻划过颦摇颤抖的双眉,连笑都已经抻不开眼:“别难过,我实在是闷得很难受,现在……心宽!”
叶轻飘他们早已围过来,个个眼巴巴地看着正在把脉的卷堆,从他把手搭上去那一刻开始,他的眉头就越拧越紧。
只见他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紧紧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对于大家的着急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把手伸向地面在那些血迹上一抹,拿起来在两个指头间捻了一下,再看。
多希望是好消息!哪怕要花很久去治,那都是极好的消息。
卷对看着大家渴望又害怕的眼神轻轻摇头。
“吐的是血肉,脏腑已被震碎,能活到现在,全靠一种药力支撑,但那同时又加剧了她脏腑的溃散,飘飘!”卷堆抓住叶轻飘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往一旁退开。
“不,你医术不好,我们去找千烨!”叶轻飘不由分说要去抱垣顷。
“飘飘……”寸言一只手一把从后环住她:“来不及了,飘飘!”
“可是……”叶轻飘话没说齐,一大滴泪落在寸言手上,顺着手腕往下流去。
“把时间留给她们,飘飘,垣顷她需要!”
是的,在她倒下去那一刻开始她再没看过别人一眼,哪怕是卷堆给她诊脉,她不拒绝不申辩。哪怕是大家围过来,她不理睬更不言语。
十万个不愿意,但却不得不以被寸言环住的姿势随他的脚步一步步退到门外。
“阿顷……”
“你别说,听我说,时间太少了我怕说不完……”垣顷微笑着跟她祈求,她已经连眨眼睛都没有力气了。
“谢谢,谢谢你来给我收尸!”她眨下去的眼皮暂时没有提起来,露着牙齿虚弱地笑了一下:“我以为我昨晚就会死在半城,死在那间屋子,然后没有人会发现那个院子里的死尸,直到腐烂干枯,结满蛛网!”
“阿……”颦摇才说一个字就被她的手指轻轻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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