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用过早膳,傅骊骆便携蔓萝家去。
沈浣碧知道她在为昨儿的事情不悦,也不好多什么,只宽慰了傅骊骆几句便送她上了马车。
昨儿被那狂妄自大的眯眼男恶心了一遭,傅骊骆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上了马车便挨着窗棂子打盹儿,蔓萝看着一身清冷的少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从锦盒里捻出一块桃花糕递了过去,“姐早膳用的不多,可要吃块糕点垫垫?”
傅骊骆摇头静默而坐。
蔓萝敛了敛眉,便自顾吃将起来。
“姐,那蛤蟆公子有人给咱们府上的姐保媒”蔓萝往嘴里丢进一块桃花糕,翻着眼眸狐疑道:“难不成是有媒婆子替二姐或三姐保媒?”
昨儿听那蛤蟆男有人替他给大冢宰府姐保媒,蔓萝的一颗心骤然就提到了嗓子眼,那自以为是的蛤蟆男他连她姐提鞋都不配,还好后来听自家姐亲口没有那么一回事,蔓萝便心安了不少。
豆荚儿似的眼睑霍然掀开,傅骊骆神色一动便坐直了身子:“管她是谁!反正与我无关!”
除了自己以外,府中就剩三位姑娘,古墨画是二房庶出的女儿,按道理自是要回自己家去婚配,另外两位,倒是古心月的可能性较大一些,古钱先前不久还特意进宫让宇文凌雍为古云画指婚,想把她嫁进东阳王府做侍妾。
如此思忖着来,把她排除在外,那便只剩古心月一人。
心想着,傅骊骆抬腕便掀了帘子往外瞧,微风徐徐,搔在她脸上软软呼呼的,官道两旁的桃梨树开的甚好,粉白的花儿迎风飘摇,落英缤纷喧了一地儿,正是春花烂漫时,她忽然想起来,再过几日便是窦骁扬出征的日子了。
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提前给他备几身行军的护套,她送他的香包虽雅致好看,但毕竟沙场凶险,备些护套之类的倒实用许多,看来,近几日她要熬夜替他赶制一些行头出来才是,打定主意,她樱红的唇边便像攒了一般。
远远的就看见婢子茹茗守在府门前,马车还未停稳,她便跑了过来,伸手撩帘对着傅骊骆笑眼弯弯,勾身低语道:“姐您速速去北面坡山,有人在那等您。”
傅骊骆杏眸微凝,身形猛然一震。
珠玉般的面上覆上一层旖旎,傅骊骆弯腰便钻进了马车
蔓萝伸手招过茹茗,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茹茗颔首应是。
马车一路飞驰,只一柱香的功夫便快到了。
车辕子滚在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傅骊骆瞅了眼酣睡的正甜的蔓萝,随手解了身上的轻裘锦披搭在她肩头。
“大姐,奴才就在此处候着姐?”茗烟侯在马车帘子下请示。
他原是在古轩跟头侍奉的,傅骊骆看他虽年岁轻,但为人却很机敏忠厚,比起府上那些个嘴上没把门的厮,她更喜欢带茗烟出门,傅骊骆每回出府便喊他接送,茗烟倒也乐意为她效劳。
打身下车,傅骊骆浅浅颔首。
隔着两排郁郁葱葱的树木丛,傅骊骆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河堤石墩上的男子,波光粼粼的湖面坠了一波面的星子,倒把他的眉眼映的愈发清晰。
月牙白素锦衫穿在他身上,竟衬的他如玉般的人品,往昔他总爱穿深色的衣袍,整个人显得冷峻非凡,冷不丁换了身浅色的衣衫,傅骊骆倒看不过来了。
抿唇朝他行去,傅骊骆笑颜如花的嗔道:“窦将军真真好雅兴!巴巴的又跑这来做什么?”拉了拉被风吹开的衣襟,她悄然偎靠在他身边坐下。
他浅浅一笑。
伸手便拢了她入怀:“哪是什么雅兴!不过是想找个没人又离你近的地儿。”抬手捏起她白皙的下颚,轻轻的在她巧的鼻尖落下一吻:“昨晚上去找你,你竟不在府上,可是去了那长兴伯爵府了?”
傅骊骆螓首点头,把香腮搁在他手臂,细手轻轻去扯他腰间的香包穗子:“这香包配上这根紫黑的穗子倒不好看!你不妨先取下给我,待我打个墨色镶金丝线的宫绦穗子再配上去岂不是更相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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