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睿一听穆太后出言解围,当即便想白眼一翻昏死过去。他不仅不心存感激,还恨不得现下亲手堵了穆太后那张嘴!宣政殿静默一片,穆太后字句清晰人人可闻,但这解围的话落在兰卿睿耳里跟丧钟无甚区别。他心下怒道,穆钰啊穆钰,你这妹妹别的本事没有,火上浇油的本事倒是无人能及,这兰穆联盟,就是毁在穆太后这张嘴上!
要知天地君亲师,师长仅排第五位,穆太后这一句话,便是乱了君臣之道!这一句话,便足以将自己定为不仁不义祸乱朝纲之辈!
萧锦棠听得穆太后训斥,不仅不恼,反倒是缓缓一笑:“母后此话何意?且不论案情如何,儿子只想问,古来是君臣之道在于前,还是师生之道在于前?”
穆太后闻言一惊,殿下众臣闻言心下更是明了几分。要知皇帝怒斥兰相便已是同兰党派系挑明对立关系,而现下问出君臣之道,只怕是要和太后撕破脸面。而穆太后毕竟只是一介深宫女流之辈,入宫之后便只听自己兄长的安排,萧锦棠骤一发问,她又哪敢妄言?便是她再不知天高地厚,也知在此她要是一句话说错,便会将兰穆二氏扣上不敬忤逆之名。
思至此处,穆太后不禁方寸大乱。她看着直勾勾盯着她的萧锦棠,不禁紧紧握住了拳,连修的锐利的指甲陷入掌心亦不觉。而就在皇帝同太后相顾剑拔弩张之时,只听得殿下一人缓缓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自是君臣之道在于前。”
群臣闻言惊愕,心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节骨眼上捋太后娘娘的虎须?穆太后闻言心中更加恼怒,正欲借此机会转移话题。她眸光一凛瞥向那出列发言的人的身上,可就这一瞥,她对上了老者深邃若寒潭的眼,那一眼就将她拉回龙图事变的那晚,定国大长公主夫妇那无形的威压令她如坠冰窟。
此人正是锦衣侯沈言夏。
朝堂之上,论资历,谁又能排的过这三朝元老锦衣侯?当年锦衣侯一袭银甲策马定疆时,他们这群人还没投进娘胎,现下沈阁老发了话,谁人敢插半句?
“自古言天地君亲师,师长仅是第五位。若是说师生之道排在了君臣之道上,那便是逾越了。”沈言夏看着垂首不言的兰卿睿,又看了看负手而立的萧锦棠,忽的笑道:“难不成师长还想凌驾于圣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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