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说佩服阿雅婆这么有学问,很想知道是谁娶了有钱人家的女儿,是不是又帅又有钱的秀才。阿雅婆说招弟聪明,秀才很帅,娘子说秀才太好看了,在外做官可不能被其她女人喜欢,秀才说娘子放心,他打来一盆水洗脸,说一变二变,鼻子不见,三变四变,脸面半边......秀才瞬间变得奇丑,只有一半脸,向天翘着两只大鼻孔,娘子吓得连连倒退。可是,生米煮成熟饭,今生也就只能跟着丑老公了。
招弟说不公平,要变回去,要变帅才好!阿雅婆说变不回去了,秀才本来就是讨不到老婆的丑秀才,只能好好读书,用面粉团将自己弄得帅帅的才敢出门。阿雅婆说这就是命,由不得自己......
招弟替娘子不值,直叹气,最后问下半联是啥,阿雅婆叫招弟再想想,说完提起衣服回家。招弟拉住她的桶,不给走。
阿雅婆弱柳般的身子骨,哪里扭得过招弟,阿雅婆叫招弟给她提衣服回家,她跟在后面清闲着两手慢慢地回家,时不时地叫招弟停下来扶她休息一把。
“秀才看到人家用盆子装着谷子喂鸡,鸡嘴甲啄着盆子叮叮嘟嘟地响,想出妙句,鸡啄金盆嘴撞钟。”阿雅婆说后面还有很长的故事,以后再讲给招弟听。
逵婆看到招弟自己的衣服没有洗完,倒是先给阿雅婆的衣服提回来了,有点生气。逵婆叫招弟先不要洗衣服了,到对面山上收树番薯片,说西片天黑得很,一个小时内会有雷阵雨,几天前开始晒了满山坡的树番薯,如果淋湿了会长霉毛,猪都不爱吃了。
阿雅婆说太阳高高挂着,哪里会有雨来?!逵婆说阿雅婆五谷不分,又怎么能观天相几时下雨?阿雅婆不服气,将衣服甩得卜卜响,然后摊在芒箕草上晒干。
逵婆手快脚快挑起几担空箩,吼着招弟往对面山坡冲去。瘦白狗也跟着往山坡上蹿,不时对着西边的乌云旺旺几声。
老大和老二正在将刚切的生树番薯片晒开,阿婆说先不要晒了,赶紧地将几天前晒的干片收起来。老大和老二将未晒开的生片挪到大松树下,七手八脚地捡起干片。
头顶的太阳仍然火辣辣地燃烧,烤得大家汗珠滚滚而下,滴在黄土坡嗒的一声,黄泥土微微冒起一撮白烟,
西边的黑云慢慢地聚拢过来,遮住了半边太阳光。
很快,整个天空被黑云蚕食,黑压压地盖过来。“不捡了,差不多了,我们快回去!”婆逵命令道,由于匆忙,仍然有好多干片漏捡,地图似的零散着,不管了,一人一担挑着回家。下得山来,遇到锦辉大伯,图记婆,照树他们也都在自家山坡上挑着箩担下来,个个呼喘着透气,汗珠湿透了衣服。
路上一排排的大蚂蚁呼噜噜地奔着回窝,看得人头皮发麻,老二放下担子,拿脚丫子踩,黑蚂蚁挣扎几翻,爬起来继续赶路......
“雨就来了,快回家,树翻薯淋湿了给你吃黄鳝干(挨打后的痕迹)。”老二听到逵婆的吼声,挑起担子走人,留下一摊蚂蚁不停挣扎。
“每天冇脚毛数,下雨了也不会收衣服。”照树看到芒箕草上阿雅婆的衣服,一阵唠叨,快速收起来。
“还真是要下雨了哟,大嫂子说的话真是如来佛的准。”阿雅婆从房间出来,看到满天黑暗,只说逵婆料事如神,并不与媳妇争辩。
“哦!......哦!......打死我好了!打死我去了!”此时大门禾坪里传来猪嚎似的哭声,围龙屋里准备躲雨的人们跑出去,看到地主婆的大女儿甲新莲靠在围墙边上哀嚎,眼水鼻水口水流湿了整张脸。地主婆的老公地主鬼蹲在墙基上抽烟,凶着一张长长的猴子脸。
平日里地主鬼不与老婆女儿住,他带着三个儿子住在离老屋二百米的小屋子里。地主婆带着三个女儿住围龙屋的一个房子,一家人搞得分家似的,孩子多,没地方住,只能男女分开各住一间房。
大家不知咋回事,站在墙基上围着看热闹。禾坪里醒目地横着一根断着两截的竹篙,大家猜测地主鬼正是用这根竹篙打了甲新莲,用力过猛,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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