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记婆问甲新莲怎么了,甲新莲只顾着哭,没有理会她,地主鬼闷在一边只顾着抽烟,地主婆开声了:“打死她好了,嫁外省那么远去,我也当她死了,没有她这个女儿了。”地主婆说着伤心地呜呜哭。
从地主婆的叫骂声里,大家猜出一点原由,甲新莲跟着做包公头的哥哥甲新好处了一个对像,对像在湖南省,就是这么回事,在家长眼里是大事,处个外省老公,不被人欺负死呀。大老远的,回趟娘家不容易。
图记婆说:“现在交通方便了,嫁哪里都没事了,只要有心,住在娘家也是没问题的。”
大家想想地主婆母女几个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不觉哄地笑出声来,真是住在娘家,人家老公可挂哪里睡觉才好。
甲新莲见有人关心自己,带着哭腔说:“图记婆,我找个外省男人怎么了?看看我,也就二十岁,头发已白一半,呆在这个地方,做死做命,冇好吃冇好住冇好穿着,有个好男人,不嫌我穷不嫌我丑,喜欢我......”
“叫你嘚嗦!叫你嘚嗦!”地主鬼脱下拖鞋,往甲新连脸上甩去,甲新莲脸蛋上红一片鞋底印。
“冤枉哟,我养大的女儿由你打!你照顾她一朝还是一日?!”地主婆手指点着地主鬼,一边哭一边狠狠地骂。
“你们都在干嘛?!也不怕人笑话!”大儿子甲新好在二百米外的小屋子里听到老围龙屋惊天动地的哭声,快快的跑上来,一大群人在看他家的热闹,他拉着甲新莲往他二百米外的小屋方向走去,撒下一路嚎哭。
几声炸雷,电光火闪,大家哄地散了,雨倾泻而来,排江倒海的架势,结结实实地注进旱了很久的土地。
“金联,照树!快来,我家进水了!”住在最角落的麻婆大呼着她的侄子金联,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有三个女儿已是阿婆级人物,只有过年过节来看看她,照树每餐给她端饭。今天暴雨,大家都躲在自己家里,听到麻婆的呼声,大家出去一看,不得了,天井里涨得满满的一片,已经溢进麻婆的房间没了脚踝。
照树戴上斗笠,拿竹根将塞着下水洞的稻草碎叶挑开,水流打着漩涡轱辘轱辘地消失了......
大家见积水散去,又挤在大门口,都说这次真是难得一见的大暴雨。
稻田里涨得满满的一片橙黄,只露出一点青青的禾叶尖尖;小路上奔腾着瀑布般的溪流;池塘里的荷叶贴着水面,一陀陀透明晶莹的水球在荷叶中间滚来滚去......
逵婆望着对面山坡,惹有所思,她心痛今天晒出去的树翻薯片可能被黄泥水冲唰走了。看着雨点渐小,她说:“老大,猪没有青菜吃了,去割点荷叶今晚喂猪。”
老大提上草篮带上长柄镰刀往池塘去。老二和招弟也跟着去。招弟没洗完的衣服有好几件漂在池塘里。老大用长柄镰刀将衣服勾到洗衣石板上。
一只长脚褐鸟在荷叶底下悠闲地觅食,老二拿过大地手里的长柄镰刀,用力扔过去,那鸟受惊,踩着荷叶嗦地钻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见鬼了,什么鸟?往水底钻!”老二有点懊恼。
听到有人声,岸边稻田里钻出几只黑白八哥,扑愣愣地想飞却飞不起来,想必是被暴雨打湿了翅膀。
老二蹑手蹑脚地过去准备捉八哥,还没走近,八哥已经钻进隔壁的黄豆地,不见了踪影。
“哦!”老二泄气地大呼一声。一堆八哥惊起低飞又躲进黄豆地里。老二追上去,纵身一扑,只听到吱吱几声,老二趴在地里不敢动一动:“招弟,快过来,我肚子底下有只鸟。”
招弟和老大看到老二姿势优美小狗样地一扑,原本在笑,听到老二说有鸟,兴奋地过去帮忙。老二慢慢地起身,将压在肚子下的八哥稳稳地捉住。
“捉到了,捉到了,看你还能逃哪里去。”老二拍拍湿衣服,往家里跑去,说要找个笼子装小鸟。
阿雅婆说老二白手捉小鸟好衰的,要给它撒泡尿去去晦气。老二将信将疑地跑到厕所,要尿到八哥爪子上。八哥挣扎一翻,竟被尿到整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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