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昌禾思索昊魇那缕怪笑背后的深意时,灵芙儿带哭腔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还疼不疼了?你没事吧?刚才可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没命来救我了呢!”
昌禾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指的是刚才他全身被阵法化成血肉、再与石像融合的整个过程。他忙微笑摇头,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答着回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灵芙儿听了顿时破涕为笑:“也是,而且还换了个更好的身子,模样可比以前还俊了。真是因祸得福!”
昌禾始终微笑地看着灵芙儿。他刚想说几句什么,忽觉手里一软,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被一只不知何时伸来的“狐狸爪”给紧紧握住。
昌禾面上一红,刚想轻轻甩开那只爪却又怕灵芙儿伤心。而且,他忽然注意到了“红狐狸”此刻正微微斜乜眼角,眼角所指方向可不就是昊洵所在方位!
昌禾顿时明白她这动作是在向昊洵示威,猛地就想抽回手,但他忽然又是一叹,终究还是没有扫她的兴、拆她的台,甚至还主动反手轻握住灵芙儿的手。
昌禾这举动让灵芙儿不由浑身一颤。随后一抹比面上所染血渍还要鲜艳的红晕,自她双颊间化开。
昌禾用眼角余光快速扫了眼此刻又羞又笑的灵芙儿一眼,之后不知为何就不敢再看了。因为此时的她实在是太美了,饶是失血过多让她的娇颜略显苍白。
昌禾偷看灵芙儿时,始终强作镇定,但心脏沉劲有力的剧跳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举动与心绪。灵芙儿假装不知,面上笑意却更浓了,心中一边欢喜得不得了,一边又暗笑这小子有贼心没贼胆。
她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昌禾强行将思绪从身旁那只狐狸身上移开,望向此刻依旧定定看着他的昊洵。对于眼前这绿衣少女,昌禾只能报以一叹,心里没来由有些难过。
曾几何时,当他们共同炼药,当他们携手望月,当他轻揽她入怀,他以为她定会是自己命中的那个注定。直到千年前那桩宿怨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昌禾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与自作多情!
她一直都在报复他,或许她根本就从没有爱过他。自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玩弄起他的感情,就如当年他利用她来对付她父亲一样。尽管最终他放弃了那么做,可伤害已经造成,覆水难收。
想到这里,昌禾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千年前的欺骗千年后她最终又以同样的方式还给了他。从此他们两不相欠,他不再需要为当年的事背负愧疚。
一切似乎已到此为止!
但这一切真能如此轻松地就结束了?曾经铭刻于心的记忆,不会在一句“两不相欠”的苍白话语里,就立刻没心没肺地消弭过往的所有痕迹,包括温馨、痛苦与懊悔。
他对她一往情深,而她,当真从一开始就对他连一丝情也没动吗?
或许真是如此!
想起近来她对自己忽然表现出的厌恶,以及她那张视他如陌路的平静的脸,最后这一丝的希冀,终于也化为了梦幻泡影。昌禾感到微微的怅然。
两不相欠,到此为止,也许这样对他对她都好!
对,就这样吧!
这一刻,前尘斩断;下一刻,兵戈相向!
念及此,昌禾再次暗暗叹了一口气。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昊洵并未恢复当年全部的记忆。
就在这时,昊洵忽然开口:“其实,我,我.....”
她本想告诉他,她从一开始就没骗他。她起初并不知道父亲在这里,也不知杀母大仇,直到魔气入体后,她不知怎地就恢复了部分记忆,这时父亲才通过魔气找到了她。
她恢复部分记忆是在手套出现破洞以后。那一瞬,她记起了父亲当年那声痛斥人族带走阿福也就是她母亲的咆哮,得知人族杀母这桩大仇。
同样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若即若离地疏远他,并似有若无地表现出对他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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