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愿为王府牺牲,本王很是感动,正如先生推断,安广厦确实将王府的事奏给了朝廷,朝廷也已派下了兵马,但眼下还并非到了绝路,先生不必如此。”
倒是朱厚熜说起了软话,太升知道他动摇了,但还需要再推一把,于是说道:“王府中人为了安广厦一事牺牲的,已经太多太多,王爷要是有什么良策,太升洗耳恭听。”
当他说到王府中人的牺牲时,朱厚熜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先生有什么办法吗?”
太升思索片刻,说道:“这是万不得已的法子,要是有其他办法,太升原不想如此。”
……
他将方法说给了朱厚熜听,朱厚熜听后不置可否。二人相对无言地将一壶温酒喝干,随后太升便向他请辞。
回到房中,太升知道,自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袁宗皋也给了他一个建议,到底朱厚熜会听谁的,到底自己是死是活,就看明天他怎么选了。
而此时的朱厚熜,正在中正斋中,回忆起擒杀安广厦前一天晚的事。
屋内是死一般的宁静,除了几声细微的抽泣声来,什么也听不见,就像那晚一样。
兴王府岌岌可危,朱祐杬命不久矣。
他跪在父王的病榻前,说道:“还请父王莫要怪罪。”
朱祐杬辛苦地睁开眼,手抚摸着自己的儿子。
朱厚熜泣不成声,提着朱祐杬盖着的锦被,盖住了他的头面。
朱祐杬的手无力地扯下床纱帐,挣扎着却发不出声,周围只听见死一般地宁静,连细微的抽泣声也听不见了。
纱帐落下,朱祐杬也不再挣扎了。
朱厚熜看着自己的双手,周围竟然又传出了一些哭声。
他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湿湿的,原来哭的人是自己。
中正斋内,朱厚熜擦干眼泪,他已经想好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太升就在等着宣判结果,他昨晚根本没有睡,试问这种情况下,又有几个人能睡着。
过了没多久,只见一双大脚一脚踹开了房门,太升还以为是自己第一天到这里被刘泉叫醒的情况又要重演了。
几个衙役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架起秦太升,将他押解出兴王府。
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吗?
太升绝望地闭了眼。
在王府门口时,他见到了双眼快肿成桃儿的茵茵,还故作轻松地用嘴型跟她说:我没事。
惹得她更是痛哭起来。
衙门也是老地方了,只是自己除了第一回,其他的时候都是别人请着,到偏厅喝茶去的,现在是被当作犯人拉着到大厅之中的,这还是第一回。
陆云起坐在大堂之中,身着官服,好不威风,左右的衙差都提着杀威棒,先前安广厦带着都是他自己的人,太升也是头一回见全了衙门里的衙差。
“陆大人,好久不见。”
陆云起像是避嫌,故意转过头去,不看秦太升,一敲惊堂木,打开罪状的状词说道:“大胆秦太升,你身份兴王府总管,原该感恩戴德,安分守己,哪知你伙同安陆州同知安广厦,诬告兴王府,你可知罪!”
“赶紧的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太升转了转脑袋,心想,反正这回是认栽了,不知道这明朝刽子手的刀快不快,这一刀下去,不知道是直接玩完还是又跑回哪个朝代里去,自己可不想去到清朝演什么九子夺嫡,九个阿哥爱我之类的戏码。
陆云起暗暗瞪了他一眼,说道:“但念在你只是贪念钱财受人唆使,并非与宁王奸细安广厦同流合污,旧主兴王爷又对你网开一面,本吏目便判你仗刑二十,流放锦州边关,终身不得再回中原。左右将他拖出去,打二十棍。”
太升以为自己没听清,流放?不是砍头吗?
稀里糊涂地被带出去,又是稀里糊涂地给安排在一条长凳打二十下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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