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升看着衙差拿来一根长棍,乖乖不得了,棍子足有碗口粗细,这一棍子下去,能把自己前后都打穿了。
“大哥,你不是要拿这棍子打我吧?”太升的声音发起抖来。
“秦总管误会了,这二十棍子是来打他的。”衙役指着一旁另一个趴着露出屁股的人。
“这还好点,”太升松了口气,问那人:“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
“我就偷了人二十文钱。”那人欲哭无泪。
“哇,你们明朝的法律这么严吗,二十文钱拿这种棍子打,你打断这棍子都不止二十文啦。”
那人哭着说:“我偷的是陆吏目家里的钱。”
那你是活该了。
在那人的哭喊中,衙役拿来一条新长的树苗做的棍子,在秦太升身打了二十棍,那些衙差下手也是极轻,二十下屁股几乎都没伤到哪里,棍子打完后太升又是生龙活虎,就是那个偷了陆云起钱的那人,已经见不着了,地除了一滩血之外,再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
看来朱厚熜是在自己的主意跟与袁宗皋的主意中折中取舍。袁宗皋是要他杀了自己,自己的主意其实是对外宣传自己患了疯病,安广厦只是听信了自己的疯言疯语,所以才有了这封奏疏。
朱厚熜明显不舍得自己,但也明显不放心自己,这才将自己丢到边关去,眼不见为净。
“秦总管,按照衙门的规矩,这副枷可就委屈您了。”
两个衙差搬来了一副枷,但他们知道秦太升跟王府的关系暧昧,一时还不敢得罪。
“两位大哥,我已经不是王府的总管了,不必那么客气。”
两位衙差面面相觑,改口道:“秦兄弟,王府那边,还要你过去一趟,你要在安陆州里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就赶紧去办了吧,我们很快就要走了。”
太升已带好了枷,不知道王府的人见到自己这番模样,又会是什么反应呢,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
“我也想去王府一趟。就麻烦两位大哥了。”
……
刚到王府时,自己只是一个小厮,做些倒洗马桶的杂货,虽不体面,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落得一个阶下囚的下场。
兴王府的许多人,都回避了他,王府门口,只见到茵茵跟筱云两张熟面孔。
筱云脸宛自垂泪,茵茵也早已哭成泪人。
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就连想替她拭泪的能力都没有了。
“对不起啊,我……”
茵茵摇了摇头:“你不用说,我都明白。”
太升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咬牙说道:“我走以后,你就找个……”
茵茵又摇了摇头:“你不用说,我会等你。”
太升苦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一句话都不让我说吗?”
这句话惹得茵茵眼泪像珠子一样,不停地落了下来,她不再顾及以往的体面,隔着枷,二人拥在一起。
筱云拿了一个包裹,交到他手,“这有一些干粮,你路吃。”
太升接过,这小丫头已经泣不成声,躲回府里去了。
这时,角落里金荣也来了,府里的众家丁明明都怕现在跟他扯关系,偏偏金荣这时候走了过来。
他拿着一个灰蓝的小包袱,递给了太升,包袱里装着几个粗面馒头。随后他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回去了。
太升看着他的背面,知道他也在哭。
“谢谢你们呐,”太升说道:“如果这次的话,我还不知道我认识了这么多朋友。”
眼看就要路了,茵茵只得放手。
衙役们将太升带走,太升看着她一路跟来,几次相劝,她总是不忍告别,手帕早已被眼泪打湿,心内凄惨,只好走到她身前,将她头的簪子摘了下来,放在自己怀中。
“它跟着我,就如同你跟着我一样,”太升只觉得心里被一刀一刀地割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答应你。”
“回去罢。”
茵茵不再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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