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一走了,就再也见不着你了,要是你不在了,那我……”
太升不愿她再说下去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担忧,而让最不想的,就是令自己心爱的女人担忧。
“你听我说,你别乱想,我现在就去找王爷,念在我多次帮他的份,他至少也得个情面,你快回屋去,莫让别人发现了,到了明日,我们是一起远走他乡做对神仙侠侣,还是留在王府里生儿育女,我再与你商议。”
茵茵一开始还为他担忧,听他说得什么生儿育女的事来,就越来越不正经了,心里又是害羞又是窃喜。看他坦荡的模样,心里终究放心了几分,她想着自己的男人终会有办法的,但也怕误了他的要事,于是依依不舍的缠绵片刻后才作别。
她又哪里知道刚才的坦荡都是太升装出来的,现在兴王府里除了牺牲自己之后,也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王爷的位子,兴王府众人的安危,还有秦太升一人的性命。孰轻孰重,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太升都知道答案。
听茵茵的意思,朱厚熜还没下定决心要杀了自己,可能还有一些争取的机会,说不得,还得到中正斋走一遭。
太升到了中正斋门外,此时王府内,已经见不到多少侍卫的踪迹,就从袁宗皋回王府之后,那些侍卫就都撤下了。
“王爷,秦太升求见。”
门卫通传之后,太升进得房来,朱厚熜正躺在席,见到他来,才做了起来。
“先生深夜到访,不知有什么事吗?”
太升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一壶酒来,说道:“我见平定安陆州的奸细之后,还没来得跟王爷庆贺。又想长夜漫漫,难得王爷也还没睡,就想来跟王爷喝一杯。”
朱厚熜笑道:“倒是小王的不是了,来人,将王府里的佳酿呈,我要与先生好好喝一杯。”
喝了第一杯酒后,室内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来来来,小王先敬先生一杯,多得先生鼎力相助,王府才能安然度过这场浩劫,擒杀安陆州奸细,先生应记首功。”
温酒下肚之后,太升说道:“王爷客气了,王爷还记得我在密道之中说过的话吗?太升此次,只是遵从三位仙人的指示做事,又有什么功劳。”
“先生过谦。”朱厚熜像是对自己仙人托世,天命所归的说法极是满意,也不出言质疑与反驳。
“在密道之中我就说过,承蒙三清点醒,太升如获新生,今生今世,当为王爷效命,为了王爷的宏图大志,太升就算是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关系。”
朱厚熜说道:“先生言重了,我说过,你我荣辱与共,又何来粉身碎骨之说。”
太升摇摇头,放下酒杯,“王爷休要瞒我,太升已有想过,除一死外,难以保全兴王府。”
朱厚熜大惊,说道:“先生何出此言。”
“我已有想过,安广厦这老贼邀功心切,在我将兴王府的那些罪证交予他手之后,他必会拟定奏疏,书陈述兴王府私造兵甲之事,会求得效,只怕他每一页的奏疏中,都会立下证据,都没留下我秦太升的名字。宁王已反,安老贼已死,虽说我们可以将罪名都推到安老贼的身,但兴王府私造兵甲,铁证如山,为今之计,只有趁朝廷派人彻查之前,将太升与安广厦视为同伙,一并处死,到朝廷来人时,在与他周旋。这是兴王府的唯一生路,求王爷成全。”
这招以退为进,说的其实都是白天里袁宗皋跟朱厚熜讲过的话,这是现在从太升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的味道了。
朱厚熜听完果然有些动摇,他原本都要同意袁宗皋的计划了,毕竟秦太升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而且他这种人来历不详,说是受仙人指点来的,但太过玄乎,自己也摸不清他的底,早有牺牲他的想法,但现在既然是他自己想牺牲,足见他对自己,对王府的忠心,一时之间,倒又有些于心不忍。
而且这个人,先前准确地推断出自己与安广厦的计划,又推断出宁王造反的时机,现在又猜出了兴王府的新危机,这样未卜先知的奇才,不能为自己所用又实在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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