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牵走 (4-3)

甚至他眼睛目视前方，没有去看裴十三娘。

“你是寿星，今夜最大，谁敢反对？”欧阳戎笑容灿烂的伸手：“走，我下面给你吃去。”

“七千两，割爱给妾身。”

秦伯举杯，朝谢雪娥与全场众人敬了一杯。

“被臭小子拐走，夫人不去追回来？”有勋贵玩笑道。

似是心中某道年少时的美好倩影彻底走远了，被某个狐白裘青年亲手破灭……刚刚那个害羞垂首的娇柔女郎竟是一向正经要强的谢姐姐？

只有思慧大师等距离顶级勋贵圈子颇远的宾客们摸不着头脑，与王冷然一样懵逼。

虽然询问语句，高大老者却语气淡然，志在必得。

谢雪娥柳眉倒竖：“你这小子在胡言什么！”

“热乎乎的长寿面吃不吃？”

欧阳戎点头：“巧了，我也不是，所以我回来了。”他忽问：“饿了一晚？”

谢雪娥冷哼：“他打的过十七娘？”

谢雪娥原本缓和的脸色，刷一下红透，她气冲冲甩袖：

“好好好，还是要走是吧，伱脾气倒挺大。晚晴，把伞还回去！咱们谢氏受不起欧阳公子的大礼。”

步摇贵夫人一窒，话语卡壳。

当年大乾还在时，曾有一位平平无奇的老道士浪迹洛都，在诸多寺庙道观挥墨作壁画，时人惊为天人，最后惊动尚同朝理政的乾高宗与卫后。

很快，此桌的大小浔阳名士们急切起来，一时间，忽略了同桌脸色愈发铁青难堪王刺史，交头接耳的商讨起来，要不要凑钱竞价，得一副画圣丹青。

“姜道长，思慧大师他为何如此执着买伞，刚刚您也是……”

“谢夫人。”

跟随欧阳戎走到门口的燕六郎突然扭头岔了回来，大声打断道：

“伞给我！”

谢雪娥气鼓鼓道：

“晚晴，去，卖予贵客，妾身倒要看看这贵礼究竟有多重，回头贵客自己把银子送去欧阳公子府上，与我谢氏无关。”

新女婿？

什么鬼？

最后，似乎消气了些，她无奈回头。

欧阳戎怔怔回头，看着那一道背对他的倔强抱伞倩影。

谢雪娥沉默不下去了，忍不住道：“秦伯，您怎么也掺和……”

“不要！”

二人牵手离去。

“十七娘，别闹了，回来。”谢雪娥面露难色。

谢令姜抬起素手，手背胡乱抹了抹很“痒”的泛红眼角，她抱着油纸伞，低头朝今日走下来的那处楼梯口怅然走去。

似是对燕六郎说，又似是对今夜帮忙的王操之、裴十三娘、秦小娘子等人说。

“没错。”

她表情有些歉意之色道：“此伞特殊，是客人赠礼，岂可轻卖……”

欧阳戎轻声：“今夜是小师妹的生辰宴，不要闹得不开心。”

“不吃。”

众目睽睽下，谢令姜螓首轻摇，语气固执：

“不过今夜这新女婿的气势，啧啧，你这做姑母的好像压不住啊，以后十七娘可如何是好，哈哈哈，有趣。”

“此前在下还不太确定，现在看思慧大师的样子，看来无疑了，思慧大师对释道两家的神仙画更懂一点，而传闻中的那位老道又最擅作此类壁画……”

秦伯玩笑：“就怕小娘不舍得打，反被郎欺。”

“你……”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谢雪娥脸色略急，她无奈点头：

“好好好，伞不送人，伞是你的，你快回来，你是今夜的寿星，这般姿态，成何体统，太不淑雅了，快回来……”

欧阳戎的醇厚嗓音传来：“夫人勿气，收下吧，这是送小师妹的，在下不会收回。”

“啊？”谢令姜飞瞄了眼四周，有些害羞：“现在？”

燕六郎梗着脖子：“那就把伞还给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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