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犹记得你家夫婿当初可是被你阿兄、阿母给压的死死的,这么多年了,都已贵为扬州刺史,但婚后听说连一门小妾都从没纳过,对谢小娘子你言听计从,妇唱夫随。
叫晚晴的伶俐丫鬟一愣,乖乖点头,抱着这把重若千金的油纸伞,走向前方宴席。
欧阳戎的突然举动照常的喧响过后,大厅内变得鸦雀无声,时间像是按了暂停键,众人傻愣原地。
谢令姜颤声:“你能来,我很开心呀,怎么会不开心呢。那,那你现在为何又回来了?”
“不是妾身压不住,是十七娘心太软,真是笨,这样下去,她以后还不得被欺负死……还有阿兄也是,白脸偏让妾身来唱,现在好了。”
一位披狐白裘披肩的素服青年手扶腰间裙刀,从门口转身,大步走来,走到她面前。
一道淡淡的老者嗓音响起。
欧阳戎牵着作为今夜小寿星的谢令姜的素手,径直路过了瞪大美目的谢雪娥,路过了离熠、王恒之等脸庞僵硬的青年才俊面前,也经过了目瞪口呆的王冷然、思慧大师等人的餐桌,头不回的走出大门。
“我……我没哭。”谢令姜微微仰头,眼睛努力睁大,结巴回答。
“你!”谢雪娥面红薄怒。
谢雪娥转头,压住怒气,认真问:
二圣将其召到京都长安,入内供奉,并命他“非有诏不得画”,暂居宫廷期间,老道士留作颇丰,画圣之名,名扬天下。
本只想默默离开的。
“这是夫人自己说的,说若是重礼,谢氏不收!小人有惑,敢问夫人,明府做的这把伞,现在是重礼,还是轻礼?”
趁着思慧大师犹豫不决,裴十三娘立马转头,朝谢雪娥诚恳朗声,声音力足让她身后方已经走到大门口的狐白裘青年听见:
“谢夫人,可否满足妾身这点小小愿望。
“囊中羞涩”的姜道长无奈点头,叹息一声:
“伞上此画,即使不是这位画圣亲笔,那也是高徒或深有渊源之人所作,同根同源,与画圣亲笔无异了,若能收藏一副……”
“我不!”
燕六郎大大咧咧的伸手,一脸混不吝:
谢令姜的俏脸瞬间被晕红占满,像是涂上了最艳的胭脂,她陷入短暂耳鸣,大厅内铺天盖地的喧响,谢令姜一句也没听清,瞪眼看着十指相扣的两手,呆呆被他牵走。
作为今夜全场焦点的谢氏贵女挣脱开步摇贵夫人抓住的手腕,两手牵起曳地礼服长裙两侧的裙摆,她朝前奋力奔跑去,宛若一只破除厚茧的火红蝴蝶。
谢令姜别过俏脸:“才没有。”
谢雪娥并没多众人多等。
谢令姜抢过晚晴手里这一柄她今夜望眼欲穿许久的油纸伞,紧紧抱在怀中,她咬着下唇,朝竞价的众人,宣誓主权道:
“这是我的伞,大师兄送我的伞,才不给你们!”
下一霎那,她余光看见前方餐桌前的客人们的目光,纷纷越过了她,投向后方。
谢令姜抱伞低头,躲避万千目光,喃喃:“再淑雅高贵下去,人都要跑了。”
王冷然先是愣了下,旋即心中狂喜。这欧阳戎真是狗胆,这么不给谢雪娥还有陈郡谢氏面子,简直是撕破脸皮,当众打脸。
只可惜这位奇人很快遁隐烟尘,留世作品,大多被宫廷收藏,能留传外面的画作寥寥,除了长安、洛阳那些道观佛寺里被精心保护、限制观摩的壁画。
距离姜道长等浔阳名士的桌子最近的一张餐桌前,有一个银发梳的一丝不苟的高大老者,微微一笑,朝众人举杯:
“欧阳公子此伞,老夫也见猎心喜,这位裴夫人,能否让给老夫?”
竞价失败、自觉退下的姜道长苦笑摇头:
“这个……”
欧阳戎牵起谢令姜的柔荑,目不斜视,朝前走去。
“秦伯,还有诸位。”
姜道长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同桌的一众名士同伴们。
“好啊,那就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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