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事了?”
“来收购的鱼贩。”说到这里,店家抬手抹了把脸,嗓音有些发哽,“几十年的老熟人了,说没就没了!”
闻言,云照怒火中烧:“都这样了,你们还没上报?”
“我是想过上报仙门的。可镇上的人异口同声说是鱼贩破了戒,惊醒了水祟。只要大家坚持到四十九天,就会没事了。”
店家一想起大家伙空洞木然的眼神,仍然不寒而栗:“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可我也不敢去阻止他们。没过几日,他们就让我指天发誓,这辈子都不做‘三鲜鱼’这道菜。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
“曾经熟悉的邻居、朋友,甚至连我的家人都有可能被……我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最近我终于熬不住了,偷偷地放了信鸽将情况上报了言灵。”
听到这里,云照算是明白了为何他们一进店提起“三鲜鱼”,店家的反应那么强烈。
话说回来,吃鱼是君不易提议的,来汩溪也是临时起意。好端端的他为何要点三鲜鱼?
云照藏不住心事,偏头靠近君不易,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你为何要点三鲜鱼?你很喜欢吃吗?”
君不易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下,他看了云照一眼,回道:“有个人喜欢吃。”
说了等于没说。
云照端正坐姿,问店家信送出有几日了?
“有三四天了吧。”
“若是陆书收到信,那应该快了。”
店家捕捉到重要信息,问道:“什么快了?”
“委任书,听说过吗?”
“有所耳闻,”话未讲完,店家忽然抬起手扒住桌沿,激动道,“你是说——”
云照点点头:“就是你所想的那样。最快明日便有结果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店家太激动了,抖着唇我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站了起来,对二人道,“我去给你们做晚饭。”
“不用了。”
“用的用的。正好也到用饭的时候了。你们稍坐一会儿,很快就好了。”店家说完就进了后厨。
云照张了张口,心说她不吃也饿不死,君不易应该也辟谷了,倒不如给她个房间让她歇会儿。
见没有旁人在,云照支着脑袋手肘慢慢地向前滑。君不易担心她烫到,伸手虚抵着,问道:“累了啊?”
“累了。”她最烦动脑筋了。
虚挡着的手心触碰到云照的肘弯时,君不易无奈提醒:“不能再往前了,会烫到。”
云照撩起眼皮瞄了一下,稍微坐起来了点,可没过一会儿,她的手肘又滑进了君不易的掌心里。
不过这次她懒得起了,借着君不易的力道,头枕手臂上眯着眼睛打盹儿。
君不易担心云照摔下去,又将手往前伸了些。离得近了,他一低头目光正落在她唇尖的位置。
因为压着一边脸的缘故,粉润的唇微微嘟起,上翘的唇尖上那颗细小的痣分外的惹人注目。
君不易的眼睛停留在那个位置久久未动。
直到他听见店家的脚步声,蓦地回了神,迅速握住放在旁边的茶盏,另一手扔抵着云照的肘弯,朝已经走过来的店家示意小声点。
店家活泛,抬眼一扫,点点头,将菜搁在隔壁的空桌子上。轻声轻语道:“我去给你们收拾房间。”
君不易颔首致谢,将银叶递给店家:“劳烦你准备一间幽静些的屋子。”
“好的。”店家也没客气,收下钱,拿着钥匙上了二楼。
片刻后,店家下来了,他递上一把黄铜钥匙,问君不易要不要帮忙。
君不易摇了摇头,就着云照的睡姿,弯下腰将她抱上了楼。
店家目送他们进了楼道,转头看向盘子里没动过的菜,心说可惜了一条养了那么久的鱼。也不知小娘子做什么美梦,叫人抱起来了还不醒。
云照何止没醒。从她睡着之后便被困在一个特别奇怪的场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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