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怒喝间,见传令兵来报,曹操先锋骑军已到,雎陵守军不敌,被曹军拿下城池,可怜城中百姓军民,皆被曹军所屠,众人闻得噩耗,又是破口大骂曹操残忍无道。那陶谦更是以手捶胸、仰天恸哭道:“我管教无方,获罪于天,致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难!我,我该死啊!”糜竺等幕僚又来相劝,不一时,又有传令通报,取虑、夏丘二县也被曹操攻陷,但凡活物,皆被屠戮。而曹操大军浩浩荡荡十余万人,从下邳开拨,不过一日便要攻到徐州城下,糜竺素为幕僚之首,眼见众人惊慌无措,上前说道:“事已至此,主公再是伤悲也是无用。当今之法,唯有将这张闿送至曹操,咱们再遣使请罪,便是曹操要钱要粮无数,咱们也需给了。待得此间事毕,咱们卧薪尝胆、厉兵秣马,再报我百姓遭戮之仇,主公以为如何?”陶谦看了糜竺一眼,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陈登却是喝道:“大敌当前,岂能临阵退缩?那曹操人面兽心,肯不肯听咱们分辩都是一码事,便是能因礼退兵,咱们徐州军将遇敌畏缩,颜面又是何存?”其父陈珪亦是说道:“我儿所言不错,曹操兴兵而来,报仇是假、扬威是真,咱们若是就此退让了,岂不是教天下人瞧不起咱们徐州军将?”糜竺平日里与陈珪、陈登父子交好,只道他们父子俩心思缜密、性子又是谦和,哪里会想到此时他们父子俩不知敌我众寡之分、言语中尽是引战之意?糜竺方要分说,性子火爆的曹豹也是喝道:“曹操来便来了,咱们有什么好怕的?主公,容末将领一只彪军出城去,趁其大军未定,我去劫他帅营,取了他的狗头来!”
陶谦斜睨着曹豹,仍是大哭不止,说道:“敌众我寡,将军再有武勇,也难敌其十万之众。我陶某安身徐州多年,幸得诸位不弃、容我坐这徐州刺史的位子,这些年来不敢说是府富军强,但好歹保土安民十余载,今日兵祸罹来,乃是陶某无德无能,错用了歹毒之人。此番罪责既是因老夫而起,老夫便应当全力偿还……”他顿了一顿,眼望陶商、陶应两个儿子,幽幽说道:“商儿、应儿,老父管教无方,连累了你们也受这般的祸害。”不待陶商陶应回答,他便与那糜芳下令道:“糜芳,你将我父子三人与那张闿的首级一并斩了,连同这徐州牌印一同交由了曹操,保得诸位与徐州百姓的安宁。”群臣皆是大哭,又是如何肯依?糜竺、孙乾等人乃是忠厚之人,原是心想忍辱负重、以换得曹操退兵,但见得老主公悲惘、又想到曹操纵兵屠城,怕是不肯轻易干休,索性将心绝了,说道:“曹操汹汹而来,为父报仇只是其一,侵吞徐州才是主因。曹嵩久居咱们徐州,又岂会因是避祸养老?这几年来,他暗刺咱们徐州军情给曹操可还少了?张闿这次杀了他虽有不妥,但也是曹嵩咎由自取、恶有天收,主公不必为此事多于自责。只是曹操势大,咱们不可力敌,需得诸位将军出城袭扰,阻他大军安定,咱们再遣使向天下诸侯阐明事由、请兵来援,是非曲直天下自有分辨,只消咱们能拖得住时间,便能将他曹操耗死在这徐州。”群臣见糜竺等人也不主和,俱是点头说道:“此事甚好,咱们便教他曹操领教咱们徐州人的风骨,教他曹操有来无回!”陶谦并不发话,反是陶商说道:“父亲,糜先生言之有理,不如咱们便如此行事。”陶谦叹气道:“兵祸一开,百姓罹难。我陶谦个人安危与否,何苦要诸位同受?况且天下诸侯以利为先,这援兵岂是说借便肯借的?”
五色长生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