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祢二人说话奇端无比,太史慈听的极不明白,说道:“两位前辈莫要说些不明不白的哑谜了,俺是个大老粗,你们要公子做些什么,尽管的说罢。”许邵眼望乱尘许久,但见乱尘目色胜雪、尽是萧索之意,心中难免揪疼,问道:“曹少侠,今夜昨日,你自觉有什么分别?”乱尘道:“心无二念,体有疴沉……江海明月,尽为混沌……啊,混元一气功!”许邵点头道:“你终是知觉了……你方才助太史慈通络之时,他口述心法,已是让你在无意中练成了混元一气功。”太史慈道:“那有什么,师父传俺武功,总不是教俺自己学不会、又烂在肚子里,先生无师自通,乃是他自个儿的福报。”许邵苦笑道:“良才善用,能者居之。这道理原也不错,不过他原是练到先天荒炁了,再过得一刻便可成了正果,可又被你打断了。不过他内虚精稳,能受得这混元一气的侵扰,与寿算倒是无损。”太史慈长吁了一口气,说道:“那前辈你还担心什么?”许邵道:“天地混元,是非莫辩,怎得不担心?”太史道:“前辈何出此言?”许邵却不理他,望向乱尘,说道:“实不相瞒,我二人眼下有一场杀劫,须得由你来解。你方才不知因由便已应了,现在若是拒绝,我二人也不能相怪。”乱尘淡然道:“我既已应了前辈,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信守承诺。”
许邵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便有劳曹少侠了。师弟,你口语伶俐,你来说罢。”乱尘道:“晚辈洗耳恭听。”祢衡道:“我与师哥本是俗世里的两个妄人,幸得仙师不弃,将我们录在门墙之下,又传了大道清修的法门,只是我二人资质愚钝,堪不透天地造化的玄奥,只能游离于妙道僻壤。九年前,仙师得证大果,羽化飞升之际,却怜我二人根基浅薄、无缘窥得乾坤庄严的妙相,便化作了天地金紫二气,入我二人精髓。我二人因这桩福缘,这才了悟天地玄黄、阴阳经纬,成了‘擎天手’、‘撼地腿’两桩武学。我二人原以为拳脚间的功夫练到这般地步,已是无可争锋了。如今一试,仍与你不败不胜,想来还是咱们做那井底的蛙儿久了,过于自大了。”祢衡说到这里,举目望着乱尘,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玉,给清冷的月辉一照,映着水中的绿波,粼粼点点,清清寒寒,竟不似尘烟间人。他素来好胜要强,自觉普天之下无人能盖过他二人,今日初见乱尘、又与他打了一场大架,却是油然心服,不知不觉间说话也没了平日里的狂傲气。殊不知乱尘已是心思狂涌:好一个‘擎天手’、‘撼地腿’!方才他二人攻我,当真是天地往来、无凝滞于物时,已是世间上拳脚上最极致的功夫,我全不能胜,只能以蛮力强压。孰胜孰负,岂不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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