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这话,非但卑弥呼听得目瞪口呆,连乱尘也是心中大惊,不知道这司马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脑中飞转,索性心思更大一些,以水牢内的汉室群臣的自由来试探司马懿,便道:“司马公子素来高义,今日一叙,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乱尘还有个不情之请……贵方那樱池硕大,住有不少我家大哥的故老师亲,我大哥与他们已有数年未见,自是思念非常,便在陈留府中设下流水大宴,以期有朝一日能把酒畅叙了旧谊。”他原以为司马懿会当场拒绝,没料到司马懿只是稍稍思忖了片刻,便笑道:“令兄既是如此念旧,我家国主也是识得明理之人,又怎会夺人所爱、阻人所交?将军稍候三日,三日午后、长安城东,将军前去,定然会看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乱尘心中更讶,只以为司马懿经由方才自己一番激战,内力引岔了脑脉、说话有些不清醒了,便向事主卑弥呼问道:“国主,不知司马公子所言可否当真?乱尘性愚才钝,可不要胡乱消遣了。”
卑弥呼听那司马懿越说越是离谱,原想一口回绝了乱尘,但心想司马懿素来算无遗策,既然他如此回答,定有是另有安排,况且司马懿乃是自己心之所寄、将来得天下之后的临朝陪圣,也是笑道:“将军多心了。仲达所言,正是本王心意。”自古有君无戏言一说,那卑弥呼再是无礼无信,也要自持君王身份,亲口答应的事情自然难以翻覆,乱尘大喜过望,躬身谢道:“国主与公子快人快语,乱尘心中不胜感激。”
司马懿道:“今夜与将军会舞诗词书法,大是酣畅淋漓,该言表谢意的乃是我们。”他扭头对卑弥呼使了个眼色,示意卑弥呼将乱尘打发走,卑弥呼当即会意,高声打了一个呵欠,道:“将军,时辰已然不早,本王已是倦了。将军前来书词剑舞皆已手谈共赏了,豪兴想必已尽,那本王就不多留将军了。”
乱尘听得对方的逐客之意,心中狐疑不已,不知道他们二人在想些什么鬼主意,生怕他们二人在放人一事上再做些狠毒手脚,只得将话说重了一些,正声道:“国主与公子如此与人方便,自是大人大量,乱尘感激不尽。只是贵国有一些人不服国主管教,在外面做了些不甚干净的事来,乱尘晓得乃是国主部属、倒还能手下留情,可我中土华夏义士高人众多、路见不平总要管得,若是个长者或许只折断手脚废了武功,可若是遇上脾气暴躁的,可是性命便也难保了。说来也巧,在下前几日偶遇了几位武林耆宿,说起贵国密者一事,几位老前辈托请在下代为转告中土武林的问候欢迎之意,更是捎带一句——‘莫求觍颜春秋大事,然则他日必有业报’。小子愚讷已久,不能体察这几位前辈高人的教诲之意。不过今次总算是将话带到,我便不再叨扰国主与公子了。”话毕,乱尘对他二人拱了拱手,示了告别之意后,便抬步往楼外走去。
乱尘一生中,从未与人如此挑衅,只是司马懿与卑弥呼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可憎的紧了,这才说出这番话来,此话多是劝慰之意,并非真要成心与他们为难。但司马懿、卑弥呼二人狼子野心、以己度人,却误以为乱尘这是以自身的高卓武力威逼于她——若是不允,他乱尘就要取她顶上人头,卑弥呼脸色不由一变,司马懿更是怒目圆睁。这司马懿的气量连那女子卑弥呼都不如、狭小无比,与乱尘的梁子便是又深了三分。
他眼见乱尘背对自己,正是偷袭的大好良机,轻咳一声,与卑弥呼同时飞身而起,二人皆是手持着精钢短刃,所使的招式都是一模一样,同为冲天落鹤之式,看似飘洒灵逸,可招招连贯、式式奸险,全然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疾攻乱尘的背后大穴。乱尘早已料得他二人不肯善罢甘休,晒然而笑、颇有鄙意,但他眼不见为净,也不转身,只是单袖出掌。他三人动手只不过是瞬息之间,乱尘右手负于身后,或挑打、或缠绕,便是如此那般轻描淡写的与司马懿二人的匕首短刃交接,那司马懿与卑弥呼二人已在他背后飞旋如燕、四手迭使,已是倾尽了毕生解数,可乱尘却是边打边走、信步而行,走至楼外时,已与他们交接了百余招。他身至楼外空地,更是利于司马懿、卑弥呼二人展开手脚,但见司马懿二人横行疾展、纵跃陡伸,空中、院内满是他们翻飞出招的身影,可乱尘始终稳若泰山,竟无半分为难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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