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尘笑答道:“诗句雄浑健飞,可诗名却稍显落白,有所谓风马牛难相及,其意未免落了下乘。”司马懿一言一行都包涵歹意,乱尘怎会不知?只是眼下曹家诸位兄弟都被他操于手中,他只得将话说的客气又客气。乱尘今夜持剑一行,乃是日间那华佗酒酣耳热之际不小心说漏了嘴,将夏侯渊、曹仁等一众自家兄弟陷在水牢一事说与了他听了,他心知师哥吕布不愿自己牵涉这世间政事的好意,但夏侯渊他们乃是自己的骨血胞亲,他若是闻之不救怎可心安?这才瞒着吕布,孤身一人夜闯樱池水牢,可他将水牢翻了底儿朝天,非但不见曹家众人,连原先的汉室文武旧臣也是一个也寻不着。他无奈下,只好点穴放倒了师哥守卫在倭府外围的人马,再行强闯之事。可长安城中军士千万,乱尘夜闯倭府之事不出一个时辰自会满城皆知,到那时,董卓震怒不已、李儒郭汜等各路援军皆至,乱尘再是神勇,也是无可匹敌那千军万马。眼见时辰将至,他心中已是焦急非常,但那司马懿狡诡无比,倘若被他瞧出自己的心患所在,行那拖延的对策,曹家诸位兄弟更是救不得了。
却当此时,闻得有人拊掌而笑,乱尘抬头一看,正是那数年未见的邪马台女王卑弥呼,乱尘虽有恩于她,但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乱尘微微弯腰,双手抱拳道:“乱尘深夜叨扰,望国主恕罪。”卑弥呼仍是端坐于龙椅上,目光高倨,冷声笑道:“呵呵,将军乃是故人,本该亲近才是,怎么说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客气话,请坐,请坐!”她口中唤人安坐,可满堂上下却无一张椅子,乱尘又如何可坐?她言下之意乃是汉人以跪为坐,要那乱尘行那跪拜大礼。乱尘知她心中所想,面色稍沉,道:“国主,乱尘此来乃是一桩急事,这故交之谊还是来日再叙罢。”
卑弥呼心中不快,冷冰冰的道:“将军回归故土之后,果是飞黄腾达,连我们间的故交情都看的淡了。”乱尘不欲与他们多做口舌之辩,微微一笑,便已直奔主题:“尝闻国主好颂风雅,对我华夏中土的青山绿水颇为钟情,此来不久,便在长安城外营缮了一处樱池圆殿,其内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更是‘请’了在下不少兄弟家亲于内做客。乱尘幸而闻之,心生向往之余,便不请自至,原想与诸位兄弟共赏国主的这樱池水景,不料国主早已移居长安城中,怕是又建了一处妙曼秀丽的庄园,教我那些兄弟流连忘返、不知归期。乱尘此来,便是转达我大哥的思亲念想,提醒诸位兄弟们不可贪图山水之丽,早日复归了陈留。至于国主殷殷好客的情意,乱尘亦是顿首拜谢。若国主实是喜好交友,乱尘不才,甘愿留在国主府中,陪国主对酒赏月、访山问水。”
乱尘这一番话说的极为客气,更是以自己为质欲要换得夏侯渊等一干兄弟脱身,卑弥呼却不如此做想,只以为乱尘拐着弯子在骂她,心里头一阵一阵的冷笑:“你想以身为质,虽说你智卓超群、武功绝高,可眼下我已有了我家仲达,天下自是期日可图。而你曹乱尘,却不会为我做半件事,我留你在府中不啻于养了一个废物。再说,董卓如此看重于你,你是他的心头肉,我现在万事有求于他,又岂能夺他所爱?这桩买卖算来算去我都没啥好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原想一口回绝,却没料到司马懿抢先开口道:“说来也巧,我家国主近来琐事繁多,只是将军的那几位兄弟居于府中,我们身为主人、自然不能怠慢了客人,只得忙里偷闲赴会作陪。这一次将军既是转达令兄之意,相必将军的那几位兄弟也会识得大体,收起游戏山水之心,复归关东行那驰骋天下的男儿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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