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灵机一动,心想这人想必头头是道,喜欢吹毛求疵,喜欢爱慕虚荣。要用激将法,才可让他回心转意。细细想来,初次见面,就请客吃酒,放在常人身上都难免提防小心,实乃人之常情。如若不推心置腹,客客气气,诚心诚意,恐怕难以奏效,故而对这人,微微一笑,抱歉道:“方才多有冒昧,实在得罪。我们从京兆府而来,久闻东京文人墨客大名,一个个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头头是道,才华横溢,妙笔生花,出口成章。在下也喜欢诗词歌赋、舞文弄墨。李太白、杜工部的诗歌;欧阳修、苏东坡的文章,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的书法;也是略知一二。只是才疏学浅,一知半解。什么都好,就是这文绉绉的官文,知之甚少。如若前来东京,无人可以帮忙解说,也是孤陋寡闻,可怜可怜。如若兄台不方便,我们也不强求,只是我们离开东京,回到京兆府,别人问起。我们就不好意思了,只能说东京的学子恃才傲物,高冷无比,我们想与他们切磋切磋,他们却不肯,我们就灰溜溜回来了。”这人一怔,没想到面前的费无极油嘴滑舌,却也头头是道,与自己不相上下,顿生好感。
“素闻***闹非凡,许多学子也在酒楼读书。我们在此大街说话,虽说热闹可不够雅致,难免少些趣味。”余下也会意,想用些言辞激将一番,马上笑道。
“还望先生赐教?”武连一看,这人似有动摇,要回心转意了,就继续加些火候,随即拜道。“多谢先生赏脸!”子午也心知肚明,故而拜道。这人一看,六人如此诚心诚意,如若自己再推诿就过意不去了,马上点点头,答应下来。众人一同前往樊楼酒楼。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张明远拱手问道。“在下姓陈,名叫陈东!乃东京翰林院太学!懂得些文章,不堪大用,见笑,见笑。”这人眼角黑痣抖动一下,武连、余下忍住不笑。“原来是太学生,久仰大名,幸会幸会。”费无极听说太学生的名头,故而大惊失色,马上拱手。要知道,翰林院太学,文韬武略,不可小觑。“不敢当,不敢当。”陈东摇了摇折扇,昂首挺胸,威风凛凛。众人且走且谈,不再生疏。
“兄台请上坐,我们师徒六人来自京兆府终南山,来东京寻亲访友,路过城门,看到《罪己诏》很是诧异万分,如此文绉绉,自然不大明白,遇到兄台风流倜傥,自然饱读诗书,故而相问,还望兄台赐教。”费无极来到樊楼酒楼,带头请这人进了雅间,看着汴河心旷神怡之际,拱手道。“你们来自终南山?听说终南山乃隐士乐土。想必你们拜师学艺,也是一代宗师了?你们莫非王世贞弟子?”陈东瞠目结舌,起身拱手。
“莫非兄台知道家师?”张明远大惊失色。“听说过,未曾谋面。”陈东乐道。“兄台哪里人,莫非家住东京?”费无极问道。“学生镇江丹阳人,目下最东京翰林院供职。”陈东掷地有声。“果然是天子门生,不可小觑。一表人才,佩服佩服。对《罪己诏》自然有些真知灼见了,但说无妨,还望赐教?”张明远点点头,佩服起来。
“如今女真人挥师南下,岌岌可危。皇上发了《罪己诏》,实属被逼无奈,并非诚心实意。可好歹发了,也算苍天有眼。皇上在《罪己诏》里说,自己的过失不少:朝政絮乱、言路不通、赋税过重、劳民伤财。这些都属实,可说说也不过是说说,有什么用?可恶的是蔡京、童贯、朱勔、王黼、梁师成、李邦彦,这‘六贼’不除,天理不容,江山社稷也毁于一旦。如若皇上幡然悔悟,就诛杀乱臣贼子,任用忠贞之士,厉兵秣马,枕戈待旦。此乃正道!何必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搞的朝廷颜面扫地,人心浮动,民心涣散。实为掩耳盗铃,自以为是之举。”陈东捋了捋胡须,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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