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拉着一个妇人指指点点,笑出声来:“娘,何谓《罪己诏》?”“你若做了错事,要怎样?”妇人也仰天长叹,笑出声来。“孩儿没做错事。”男孩挠了挠后脑勺。“娘是问你,假如做了,又当如何?”妇人问道。“认错啊!”男孩尴尬一笑。“认错有何用?”另一老夫愤然长叹道:“如今皇上倒关心起我等百姓来了,莫非太阳打西边来了不成?农税繁重之时,他在做什么?我等在黄河泛涝、瘟疫成灾之时,他又在何处?如今慨叹民生,为时晚矣,为时晚矣。”言毕便咳嗽了几声摇摇头慢慢离去。
一商贩又道:“我江南的兄弟乃是漕运之商,前年大获其利,后因‘花石纲’破产!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去与何人诉说?”说着说着,此人不禁泣涕连连,余众尽皆感慨不已,哀叹个不住。
张明远与费无极面面相觑,一时语塞,子午四人也是义愤填膺,闷闷不乐。“皇上居然下了《罪己诏》,真是破天荒了。”费无极寻思起来。张明远纳闷:“皇上如此临时抱佛脚看来,女真人真的是势不可挡,挥师南下了。”“皇上为何发这个?”普安问子午。“形势危急才这样,历代帝王皆是迫不得已,哪有心甘情愿的。”子午道。“素闻唐玄宗口头下了《罪己诏》,在马嵬坡就处死了杨国忠和杨贵妃。”余下道。“看来女真人真的要南下了,真是猝不及防,天下大乱,迫在眉睫。”武连神情恍惚。
一个书生意气的中年男子摇摇头从张明远等人面前走了过去,摇着折扇,风度翩翩,随即笑道:“太平之时!那徽宗在弄什么‘花石纲’,不是歌舞升平就是玩赏花石,还能做出何等好事?此时此刻便是花言巧语了。可笑,可笑。《罪己诏》也不过掩人耳目,欲盖弥彰。实为迫不得已的下下策。”
“敢问先生,《罪己诏》上说的什么意思?”子午看这人,乃书生模样,自然有些见识,自己对这文绉绉的官文看不明白,就马上拉住这人,微微一笑追问。
“你们为何拦我?我可不敢说,我也不太懂。”这人眼角有黑痣,动了动,一怔,故意结结巴巴道。
“敢问足下,高姓大名,我等不大明白《罪己诏》上的意思,还望赐教?”张明远恭恭敬敬请教,定睛一看,心里暗笑,如何与西夏使臣高青天有些意思了,高青天的黑痣在嘴角,这人黑痣在眼角。高青天是大胖子,而这人却是矮小子。个头不过六尺,相貌还算不大异样,谈不上俊俏,也是文质彬彬。如若不是眼角的黑痣,实在也是一表人才。这人头上带着东坡巾,手里拿把折扇,便是风流倜傥了。
“晚辈向先生请教,还望赐教?不知《罪己诏》说些什么。还望赏脸,就到樊楼酒楼吃些酒,我等边吃边聊。”普安素知东京大名鼎鼎的第一酒楼便是樊楼酒楼,故而也拱手毕恭毕敬起来,看这人有些意思,想必也是头头是道。这《罪己诏》上的文绉绉,普安也是一知半解,自然想找人弄个明白。
“你们不必客气,在下有些急事,不便久留,还望见谅。就此告辞!”这人一脸茫然,凭白无故,有人请客吃酒,还到那样高档的所在,如何天上掉馅饼了,一定没什么好事,故而推脱起来,说着意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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