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诺·蒂勒去年秋天表明他的意图时,艾德琳祈祷他能再找一个女孩,他没有,但那年冬天他病倒死了,艾德琳为自己的解脱感到可怕,尽管她往小溪里喂了更多的小玩意儿。
她祷告过了,一定有人听到了,因为她仍然是自由的。没有求爱,免于婚姻,除维隆之外的一切,独自成长,还有梦想。
艾德琳坐在斜坡上,速写本在她的膝盖上保持平衡。
她从口袋里掏出带绳的小袋,几块木炭和几支磨损的珍贵铅笔,在集市上像硬币一样响个不停。她常常在枝干上绑一小块布,以保持手指的清洁,直到她父亲在那些黑了的枝干上绑上窄木条,并教她如何拿着小刀,如何刮去边缘,如何把枝干削尖。
现在图像更清晰,边缘轮廓,细节精细。
这些画像污迹一样在纸上绽放,维隆的风景,以及画中的每一个人——她母亲的头发、父亲的眼睛、埃斯特尔的手,还有,塞在每一页接缝和边缘的——艾德琳的秘密。
她的陌生人,她用他填补了每一点未使用的空间,一张画得如此频繁的脸,现在的手势感觉毫不费力,线条自己展开,她可以从记忆中召唤出他,即使他们从未见过面。
毕竟,他只是她头脑中想象出来的一个伴侣,首先从无聊中制作,然后从渴望中完成制作。
一个梦想,来陪伴她。
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记得有一天她把目光投向了村庄,发现没有任何希望。
阿尔诺的眼睛很可爱,但是他没有下巴,雅克身材高大,但却呆头呆脑,乔治很强壮,但他的手很粗糙,他的情绪更粗糙,
所以她提取了她觉得愉快的素材,重新组装了一个新的人,一个陌生人,它一开始是一场游戏,
但艾德琳画得越多,线条就越强,她的炭笔压得越有信心,黑色的卷发,苍白的眼睛,强壮的下巴,倾斜的肩膀和丘比特弓形的嘴,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一个她永远不会知道的生活,一个她只能梦想的世界。
当她感到不安的时候,她就会回到画作上,在现在熟悉的线条上作画,当她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想起他,不是他面颊的棱角,也不是她为他的眼睛绘出的绿色阴影,而是他的声音,他的抚摸,她醒着躺在床上,想象着他在她身边,他长长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描摹着没有的图案,他一边说,一边给她讲故事,不是她父亲常说的那种,骑士和王国,公主和小偷。
不是童话故事和冒险的警告,而是感觉像是真理的故事,道路的再现,闪闪发光的城市,维隆以外的世界。
尽管她放在他嘴里的话肯定充满了错误和谎言,但陌生人的幻觉声音使它们听起来如此美妙,如此真实。
“要是你能看到它就好了。”他说。
“我愿意付出一切。”她回答。
总有一天,他承诺,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你会看到一切的。
这句话让她感到疼痛,即使她在想着它们,游戏也让位于欲望,这是一种太真实、太危险的东西。
因此,即使在她的想象中,她也会把谈话引向更安全的道路。
“跟我说说老虎吧,”艾德琳说,她从埃斯特尔那里听说了这种大型猫科动物,埃斯特尔又从石匠那里听说了它们,石匠是一个大篷车车队的一员,其中有一个女人声称见过老虎,她的陌生人微笑着,用他那尖细的手指比划着,告诉她它们那柔软的皮毛,它们的牙齿,它们那狂暴的吼声。
在斜坡上,衣服被遗忘在她的身边,艾德琳一边用一只手心不在焉地转动着她的木戒指,一边用另一只手画画,画出他的眼睛、嘴巴和裸露的肩膀的轮廓,她用每一句台词给他注入了活力,每划一次,都能引出另一个故事。
跟我说说在巴黎跳舞的事吧,告诉我关于横渡海洋的事,告诉我一切,里面没有危险,没有责备,没有她年轻的时候,
所有的女孩都容易做梦。
她的父母说,她会慢慢长大的,但相反,艾德琳觉得自己长大了,抱着更强烈的希望,世界应该变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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