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说点好话,还能暂时哄住她,现在却是动辄就砸东西叫骂,没来由的就折腾身边的人。
祁云歌以往愿意往她跟前凑,是找她撑腰来着,可是现在——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在哪儿都是混日子,她还年轻,过两年还得嫁人。
祁云歌一下脸憋得通红,因为知道以往自己总是仗着老太太与祁欢母女互别苗头,这时候就怕祁欢故意整她,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声音细若蚊蝇的开口:“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老太太这一出府,就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了,而且她现在那么个暴脾气,喜怒无常的,自己跟去怕不是要给她当沙包和出气筒了。
话一出口,祁云歌自己就先急了,一把抓住祁欢的手,恳切哀求:“大姐姐你让我在府里吧,我保证老老实实的呆着,再也不惹是生非了,我一定孝顺母亲,好生听话。”
说着,就又迫切的想要跪下了。
祁欢从一开始也就没什么兴致跟小姑娘们为难,就是她们一个个鬼心眼子多,总爱没事找事。
祁欢把她的手从自己腕上撸出来,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不去就不去吧,过两年等守孝出来你还得张罗议亲呢,闲着没事就绣绣嫁妆读读书。”
言罢,就又原路带着星罗走了。
祁云歌脸上挂着两行泪,却是在原地怔愣许久,这才吸了吸鼻子,拿袖子把眼泪抹了。
从夏月轩出来,星罗忍不住感慨:“看四小姐这趟该是吃了教训了,倒像是突然懂事不少,居然都不跟着老夫人折腾了。”
祁欢叹气:“原也就是余氏姑侄两个把她教坏的,有了凌妙妙那么个前车之鉴,她若再不长记性,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提起凌妙妙,星罗就不禁的迟疑起来:“三姑奶奶前阵子也回京了,这凌家小姐您真不打算给他们送回去了?”
凌至诚和祁文姮夫妻前阵子特意赶回来奔丧,凌至诚明显是因为和祁家起了嫌隙,而且他在官场也已经躺平,也不指望祁家提携了,跟着千里迢迢回来只是为了名声和面子情,卡在祁正钰将要下葬前回来,露了个面,等着老头子入土为安了,他扭头就已经回外地任上去了。
但是祁文姮却拿住了机会,哭着喊着要替父亲守孝,没跟他一块儿走。
星罗想的是那毕竟是人家亲闺女,祁欢却道:“不是我不叫他们团聚,是凌妙妙她自己说不回去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嫁人都无望,依着三姑母那脾气,又一定不会忍气吞声,到时候闹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她不想死也得被逼死了。现如今得亏是她自己想开了,回头我跟母亲打个招呼,叫她帮着寻个僻静的庵堂道场,打点一下,总归咱们家保她个衣食无忧,她愿意青灯古佛,那就叫她清修去吧。”
凌妙妙这个情况也属实无奈了,进了那种下等的地方,首先就是一碗绝子汤灌下去了却后顾之忧,再加上她经受了太多的凌辱与虐待,现如今瞧着个说话大声点的男的都要吓一激灵……
这时候的人,将女子名节视为性命的,娶妻还基本都为着传宗接代,也得亏是凌妙妙自己想开了,只求个余生安稳了,否则她要还想嫁人,反而是给祁欢这边出难题。
大家同为女子,以前的凌妙妙再是不招人待见,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也是怪可怜的,星罗不由的又是重重一叹。
外书房这边,顾瞻过去时祁家三兄弟正在谈丁忧一事。
顾瞻这个祁家的准女婿,因为实在跑他们家跑得太殷勤,谁也不觉得他和祁欢的婚事还会有什么变故,所以也就一视同仁将他当自己人看了。
他打过招呼坐下之后,众人继续聊。
祁文景道:“丁忧的折子父亲刚过世那会儿就已经递上去了,如今朝廷已然批复,我这边手头上的事已经交接好了,以后就不用再去衙门了,老二你呢?”
祁文昂如今最是情绪低迷,黑着脸道:“我这里也差不多了,最后一点事今日一早也过去也同他们说了,如果继任者有所疑难登门寻我就是,反正也是在京城里住着,来往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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