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趱月,日夜兼程。
于途顺利。只用数日的时间,便将军饷全部运至边关。
守将袁崇焕率众将出城迎接。袁将军风趣地对吴礼部说:“尚书大人此来,无异于雪中送炭。边关全体将士感恩不尽。吾皇上皇恩浩荡,将士必将死守边疆。”
吴礼部握住袁将军的手,道:“吴某何功之有?运粮卫国,乃后方将士应尽的义务。想边关将士,为了抵御外犯,保家卫国,日夜操劳,弃别妻儿,任劳任怨。该感谢的应该是边关将士们,你们的功绩将永垂青史。”
翌日,吴礼部率护粮将士,与边关将士挥泪而别,回京城复命了。
非止一日,入了京城。
可是,前脚刚入门,后面就有守将来告御状了,言称:“吴礼部所护军粮,掺沙拌土,军民观之,个个愤慨,人人怒骂。军心大乱,士气消沉。望陛下明察。”
这还了得!崇祯龙颜大怒。安慰一番来将,誓将此事追查职责,严惩不贷。
吴德来听报,大惊失色。想我吴某做事光明磊落,怎会做下如此损国害民的事儿?他慌忙出班,跪倒在地,口称:“臣罪该万死。想臣一向忠于朝廷,光明正大,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必定是有人加害于臣,恳请陛下明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朝中一阵躁动。两班文武,个个动容,人人震惊。惟有刘熙暗自得意,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奸笑。
未等崇祯开口,他便出班奏道:“此事关系国家,损害国财,动摇军心,其罪难恕。”刘熙走到吴礼部的身边,用手指着他,说:“想必是吴礼部私自克减军饷,以沙土充之,想蒙混过关,瞒人耳目。试想,军没有饷,如何打仗?如何保疆卫国?如此卑鄙小人,无怪乎边军大乱,万民唾骂。如不将其正法,难定军心,难平民愤。”
吴德来对此非常气愤,他明知刘熙借此之机,投井下石,想置自己于死地,道:“臣万无此事,是有人相害,请陛下详察。”
古人也好,今人也罢。对毁誉之举,个个愤慨,人人抨击。古人曾作诗一首,以劝化世人。诗曰:
毁誉从来不可听,是非终久自分明。
一时轻信人言语,自有后人话不平。
此时,从文班中闪出一个人来。你道是谁?乃工部尚书王琼,字思竹。他出班奏道:“想吴尚书为官数载,清廉守法,政绩显著,一生光明磊落,决非阿谀媚奉之人。依臣之见,此事定非吴尚书为之,必定是别有用心的人作罪嫁祸,陷害于人。”
刘熙嗤之以鼻,辩驳道:“事实远胜雄辩。军饷之中,掺沙拌土,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边将会诬告他?”
两人言来语去,争辩不休,互不相让。
正当两人争辩之际,崇祯又开金口了:“公孙爱卿听着:此事交由你审断,务必查出真相。”
“臣遵旨。”刑部尚书公孙礼出班领旨。
公孙礼出殿退朝,立即派出刑部神捕,包抄吴德来的家宅,却在吴府边的一处民宅查出数十包大米。
捕头詹克勤问:“这些大米从何而来?”
那个民夫吓得战战栗栗,语无伦次道:“是吴礼部大人寄……寄存的。”
詹捕头一声令下:“走!上刑部一趟。”
公孙礼审讯民夫,供认不讳,一口咬定是吴礼部寄存的。
次日临朝,崇祯问:“吴德来,你还有什么话说?”吴德来挥泪奏道:“罪臣实属冤枉,即使身死,仍问心无愧——臣一生光明磊落,对得起大明,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吴家列祖列宗。”
此时,刘熙出班相讥道:“物证人证俱在,还鸣冤枉。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吴大人!事到如今,何必说那些令人伤感的话?谁能救得了你?”
突然,崇祯从侍臣手中取过尚方宝剑,扔到殿下,传下圣旨:“吴德来听旨,想你不以国家大事为重,徇私舞弊,私扣军饷,以沙土充之,实是罪大恶极。念汝为官期间,无甚失误,今赐汝自尽,以正国法,以定军心。其家产一律充公,家眷发配原籍,永不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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