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那些抓贼的家丁们才陆陆续续回来了。
当先的两人趾高气扬,一左一右地将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夹在中间,后边的则大多垂头丧气的,显然是因空忙一场却被别人拔了头筹而颇感失落。
“就是他?”苏炳千向前倾了倾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位被两个家丁牢牢抓住的男人。
男饶年龄虽然不过是三十出头,看来却比苏炳千更要苍老几分,这不但是因为他眼角那些清晰可辨的细纹,更因为他的神情打扮无一不透露着憔悴之意蓬头垢面、衣衫凌乱,被反扣在背的手指间以及从破烂的草鞋里露出的脚指甲里尽是污泥。
一文不名,狼狈不堪。
无论怎么看,他好像都完美地符合平常人对飞贼的所有幻想。
可是苏炳千的话里却不乏质疑。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南宫大盗。
“错不了,就是他。”一位家丁高声答道,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我们俩一路追过去,绝不可能跟丢或者跟错,拿下他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来着。”
苏炳千不置可否地瞥了任舟一眼,接着问道:“那副字呢?”
“字”家丁重重地在男饶背上拍了一下,“老爷问你,把那副字藏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啊”
家丁的这一下打得不轻,男人负痛之下、龇牙咧嘴地答道:“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拿就被看见了,只好赶紧逃跑,结果还是被抓到了。”
“还嘴硬?”
家丁眉毛一竖,重新把手举了起来,作势又要打,却被任舟喊住了:“且慢。”
家丁一怔,看了苏炳千一眼,发现后者正冲着他点头,于是乖乖地把手放下了。
“少侠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任舟笑了笑,又看向了那两位家丁,“你们既然是一路跟着他,那么是否曾瞧见过他停下来藏匿什么东西?”
先前答话的家丁不假思索地答道:“没樱他叫我们赶得只懂跑了,哪有时间藏东西?”
另一位虽然没开口,却附和着点零头,以示此言不虚。
任舟悠然道:“那就是了。那副字此时不在他身上,又没被他藏起来,那会到哪去呢?”
“这”两位家丁对视了一眼,不出话来了。
见状,苏炳千一挥手:“先松开吧。”
家丁领命,各自徒左右。男人略活动了一下拳脚之后,冲着任舟和苏炳千拱了拱手:“多谢。”
“先不忙谢。”苏炳千并未还礼,而是仍面带怀疑地紧盯着对方,“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老老实实地答道:“耿四。”
“耿四?在什么地方讨生活?”
“原先在苏州的乘风镖局当镖师,后来因为贪杯误事、丢了镖,不敢回去,就只好在外边混日子,没什么正经营生。”
“那你深更半夜闯进我府里……”
耿四面露赧然之色,低垂目光,吞吞吐吐地答道:“今下午我想去拼拼手气,没想到把仅剩的两吊钱也给输光了。听苏老爷家缠万贯,所以想来想想来借些盘缠应应急……”
“借?”苏炳千冷哼了一声,“那么你借到了么?”
“没樱”耿四面色通红,“我原想趁着夜色以避开耳目,却忘了我自己也不认得院子里的路。摸着黑找了半,好不容易找到个没饶地方,刚要进去,就有人过来了,再之后我就被瞧见了,只好赶紧逃了。”
“蠢贼。”苏炳千有事一声冷哼,毫不留情地奚落道。
耿四当然不敢答话,只好深深地把头埋了下去。
苏炳千再度看向了任舟。
任舟会意,先是在耿四的双手和双脚上仔细观察了一阵,然后猛地高喊了一声“耿四”。
这一声来得十分突兀,耿四下意识地抬起头,便发现一道寒光正飞快地向着他的面门打来,吓得他惊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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