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继眼泪和鼻涕都交集到了一起,拼命向义元解释着,可惜他连说完这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葛山此时已悄然绕到他的身后,扬臂以上段姿势给他来了一记下劈,随着刀光闪过,教继整个人便颓然倒了下去。
他临死前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冤枉、冤枉,我不甘心啊……”
那临终前伸出的右手,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冀似地伸向义元,最后却了无生气地坠落。
背叛信长的教继父子,抱着满心欢喜前往骏府城述职,却惨死在义元精心设下的血光宴会上。
义元低头轻蔑且厌恶地扫了他一眼:“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作卧底的奸细,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信长,不该接受他的命令妄图潜伏监视今川家。”
教继死后仍旧圆睁着双眼,显出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义元甚至嫌弃到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转身便疾步向走廊走了过去,同时丢下了一句话。
“这些尾张猪将大殿弄脏了,快些给我打扫处理干净!绝不能留有半点尾张猪的气息!”
尾张国·那古野城·城主府邸·夫人居所·浓姬专属房间
信长侧躺在榻榻米地板上,将脸枕着浓姬的大腿,惬意地闭上眼睛,任由浓姬帮他掏着耳朵。
“有一件事要恭喜大人。”
“恭喜我?莫非最近发生了什么值得被恭喜的事情么?”
“大人的计策发挥了效果,据说今川义元刚在骏府城设下血色宴席,在盛宴里将山口教继父子当场斩杀。”
浓姬浅笑盈盈地掏着信长的耳朵,云淡风轻地谈论着这原本极为血腥残酷的事。
“对于背叛者,大人未折损一兵一卒、只运用计策便诱使义元将他们斩杀,是令家臣们大为敬佩之事,难道还不值得恭喜么?”
“喔,你说的是这件事呀。”信长嘿嘿地笑了起来,“不过我的目标也才实现了一半而已。”
“才实现了……一半而已?”
“对啊,山口教继父子这对叛徒虽然已被诛杀,但鸣海城还在今川家手里。只要一天不夺回鸣海城,这个目标都不算圆满实现。”
掏好左耳之后,信长又翻了个身,悠然享受着浓姬用挖耳勺继续帮他掏着右耳。
他长长的睫毛偶尔会微微晃动,从棱角鲜明的侧颜看去,原本就硬朗威武的五官更显立体,挺直的鼻梁尤其显眼。
“阿浓啊。”
“什么?”
“苟活于世的叛徒还有近藤景春,但已经不要紧了,要除掉他也不急于一时。”
枕着浓姬柔软且富有弹性的双腿,信长的呼吸频率变得格外舒缓。
在掏完耳朵以后,他又再翻了一下身体,换了个正仰的躺姿。
“我终有一天会将鸣海、大高和沓挂三城从今川义元手里给夺回来,让这些妄图侵占我尾张领土的家伙付出惨重代价。”
“只要大人想做,就没有做不了的事。”浓姬柔声说,指尖轻划过信长光滑的脸颊,“阿浓我,也会好好期待那天的到来。”
正当两人陷于柔情蜜意之间,走廊处忽地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是信长非常熟悉的声音。
“是恒兴……”他蓦地睁开眼睛,迅敏地翻身而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贸然地赶来这里找我?”
“主公!”
恒兴疾步进入房间,立马端坐在地向信长俯身行礼,接着直接切入主题。
“前代守护斯波义统的嫡子义银率家臣在正殿求见!”
“前代守护?”信长从恒兴的话里察觉到了玄机,“为什么这么说?是义统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恒兴沉声回应,“义统在清洲城的居地南曲轮受到彦五郎一伙的袭击,除了当时带着家臣外出打猎的义银侥幸逃开一劫,整个斯波家已惨遭屠戮!”
“有这等事?!”信长在惊诧之后,立即站了起来,“义银他们此刻在正殿对吗?走!我现在就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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