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统没有逃,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彦五郎走到他面前后,突然伸出右手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同时左手执着的匕首瞬即朝着他的胸膛捅了过去。
只一刀,就刺穿了义统的心脏。
“还是死了的好,义统。”彦五郎狞笑道,“死人永远不会背叛,所以死亡便是你的最好归宿。”
说罢,彦五郎便像对待废弃物般将义统向前一推,他便失衡地重重摔倒在地。
这名斯波氏第十四代当主,竟然如同牛羊般被屠戮而逝。
光杀了义统还不够,彦五郎还嫌弃地往他的尸体狠狠唾了一口,然后将视线后斜地望向后方的两名重臣。
“这南曲轮里还有漏网之鱼吗?”
“回禀主公,由于义统嫡子斯波义银率着家臣出城打猎,因此侥幸从本次的围剿里脱身,我已经派出士兵全力搜查他的下落。”
大膳答道,他阴鹜狠毒的眉眼里,毫不避讳地流露出嗜血的渴望。
“务必要斩草除根。”彦五郎狠声说,忽地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如今守护这个职位名存实亡,身为织田主家继承人的我,便是尾张国内血统最纯正尊贵的人了。”
他举起手中沾满血渍的匕首,在阳光映射下仔细地端详着,眼神显得格外疯狂。
“真希望有朝一日,信长的心脏也能被这把匕首给捅得稀巴烂啊!”
骏河国·骏府城·领主府邸·大殿
穿上能乐服装的小侍从们,在太鼓和古筝合奏出的忧伤乐曲里,执着折扇翩翩起舞。
这些十多岁的武士少年,正值人生里最美好的年华,尤其他们都是被公认为东海道当中最有品味的领主义元精挑细选而出,个个均是俊帅迷人。
教继父子盘膝在下座并排而坐,面前的食案上摆满美酒和刺身、以及馒头。
父子俩边喝着美酒,边欣赏小侍从们的舞姿,脸上都显露出了些许醉意。
一身白衣胜雪的义元从上座悠然而起,手中捧着酒盏,缓步朝教继父子走了过去。
教继父子受宠若惊地当即站了起来。
被信长斩断右臂的教吉以仅剩的左手执着酒盏,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迎向义元。
“为今川家把守鸣海城,还真是辛苦你们了。”义元和声说,“来,今天我在这里敬你们一杯。”
“主公言重了,在下万万不敢当。”
教继拿着酒盏,诚惶诚恐地俯身致谢,简直恨不得将“温驯”两字给写在脸上。
“承蒙今川家容纳,是我们父子的莫大荣幸,为您把守鸣海城便是我们的天职。”
“来,干了吧。”义元微笑着率先将酒盏举到唇边,悠然地尝下醇厚甘冽的美酒。
义元已然畅饮,教继父子哪里还敢怠慢?他们便一同将酒盏送到嘴边。
而意外就在这时发生。
坐在教继父子对面的今川家重臣葛山信贞此时突然起身,如同一道轰雷般向教吉疾奔而去。
正陶醉获得义元敬酒荣光里的教吉,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被葛山用打刀以一记斜劈斩下首级。
他的头颅在榻榻米地板上滚动,最后停到另一名今川家重臣鹈殿长照面前。
面露嫌弃的鹈殿当即起身,像踢蹴鞠一样将教吉的头颅给踢到走廊里。
“啊啊啊啊啊!”恍然回过神来的教继,第一个反应便是嘶心裂肺地叫出声来,“教吉!我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当你奉信长之命潜伏到我今川家时,就应当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义元淡淡地说。
“主公,您到底在说什么?”教继涕泪交加地哭喊,“我在背叛织田信长的那一刻起,便决意跟随今川家到底,哪来什么奉命潜伏之说?!”
义元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悲痛欲绝的教继一番,忽地轻声叹了口气:“唉,若非证剧确凿,我还真被这演技给骗过去了。”
“主公,我效忠之心天地可鉴,还请您别为谣言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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