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言下之意,这是在问询他,如何看待这些弹劾他的御史。
往深处说,陛下是想知道,他贾玖将会如何处理这些弹劾他的御史。
毕竟,他是奉了皇命来执行的大索全城,而这些抢着出班弹劾的御史,只怪他们看不清风势。
手持象牙笏板,贾玖挺身而出,至奏班,无视那十位投向他或怒意或冷漠的目光,持着笏板朝着高台一拱手,肃声奏道:
“启禀陛下,潘御史四道弹劾这番说辞,毫无根据,臣曾严令下面的人员,执行大索全城这一命令其时,绝对不能对神京城的百姓造成冒犯。
绣衣卫及兵马司的军士,虽是入夜敲门,但他们俱是礼貌客气三分,如是碰到不肯配合的人,各处坊丁及保甲会出面对他们讲明原委。
如此,他们还是不肯配会绣衣卫及兵马司进屋察看,绣衣卫与兵马司的人,才会对当处宅屋,强行闯入,并对屋主进行缉拿。”
“陛下,臣奉旨于神京城大索全城,首要的第一個条件,自然便是下令将京师十二道城门,交由绣衣卫接手。
而臣的命令亦是清楚下达,至现在,神京东、西、南、北西城皆是预留着一道城门,供由城里城外的百姓,自由进出。
只不过,在没有解除这道命令之时,整個神京城的百姓也只是比平时出城,多费一倍时间而已。
毕竟,绣衣卫的人要严查出城的人物里面,有没有昨夜行刺臣的刺客。”
朝着高台上面的崇德旁奏毕,贾玖唇角含着一丝笑意。
他转过身子,徐徐望向适才听见自己说出大索全城,实乃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时,十位弹劾他的御史,脸色倏变,宛如吞进去十几只死苍蝇般难受。
“陛下,臣不知西宁伯实乃奉陛下旨意,臣差一点便听信了谗言,误弹西宁伯,臣有罪!”
潘兴阳嘴巴一抽,眉毛下面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可惜了,没有办好王爷的差事,这贾玖,当真是圣恩不断,如是在近期想要弹劾他,实乃难如登天。
贾玖冷笑一声,微一侧身,星眸如炬,犀利的目光投落在尚还在计算着将来如何搬倒西宁伯的潘肖阳身上。
沉声道:“潘兴阳,你当然有罪,铁网山秋狝在即,眼下,白莲魔教却在神京城横行,弈吟居尚还传出紫金山余匪叛军头目。
而至秋狝当日,陛下当会率领文武勋亲,亲自前往铁网山。
陛下的安危,实乃我绣衣卫及兵马司的头等大事,恰恰是因为如此,本伯才会要求下面的人,从严搜查。
本伯誓要在陛下出宫前,将躲藏在神京城的所有叛匪余逆,一网打尽!”
说毕,贾玖目光的逐渐变为冷漠,朝着尚还处于漠名其妙的潘兴阳,肃声道:“本伯才刚遭人刺杀,二十一名亲军护卫,无一人生还。
就在本伯下令大索白莲余孽之后,而你却在此时跳将出来,拿藩邦小国借机生事,誓要本伯下令停了这缉拿凶徒一事,亦要维持表面上的安稳?
你,居心何在?说,你竟至陛下秋猎的安危于不顾?至神京城所有人命如儿戏,本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你与那两伙刺客有所往来,亦或者说,你曾与那些白莲余孽有所接触,这才担心本伯拿住这批恶徒,你害怕对方万一将你供出,遭受牵连,是与不是?
潘兴阳,说,你是不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亦或是,你根本就是同那白莲逆教,甚至是那伙紫金山的叛军有所缔交?
还是说,你本就是白莲逆教打进朝堂的谋逆乱匪。”
贾玖厉声喝毕,不给潘兴阳说话的机会,旋即面容肃穆,朝着高台上面的崇德帝一拱手,正声道:“启禀陛下,臣请旨,将潘兴阳锁拿绣衣卫诏狱,严刑拷问,臣,誓要从其嘴里,撬开白莲逆教及那些叛军余匪的藏匿之地。”
“西宁伯,敢尔?”
跪在地上的潘兴阳,尖声厉喝,复又朝着高台上面伏首泣道:“陛下,西宁伯血口喷人,臣,身为都察院御史,有着对所有官员的监察之举,臣亦是素来不惧怕这些权贵们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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