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道士挣开亲卫的束缚,抖动身上的道袍,束冠整容,傲然说:“素闻刘府君贤名,礼贤下士,如今却怠慢贤士,岂不寒天下士人之心?”
“哼!本将曾亲睹如乌角先生般仙风道骨之仙长,来去无踪,你既自诩贤士,何故作道士打扮,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却在本将军治下作装疯卖傻之举,何也?”刘琚厉声质问道,
“在下乃山阳人氏,也算刘府君乡党,何故如此刁难?今天下大乱,四方不靖,故而乔装道士掩人耳目,何足为奇?”道士不慌不忙道,
刘琚心中暗笑,简直是一派胡言,但他见此人从容不迫,嘴角还带着有意无意自信的微笑,心中暗忖道:此人倒是有几分诡辩之才,且看我日后如何拿捏他?
刘琚见四周不少百姓围了上来,指指点点,便对手下亲卫下令道:“此人口出妄言,必是黄巾余孽,且拿下回府,本将自当亲自拷问。”
亲卫们一拥而上,将其擒住,那道士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愕之色,正欲喊冤,待看到刘琚眼中的凛凛寒光,顿时默然,任其押解而去。
刘琚马鞭轻轻一抽,乌骓马轻奔而起,向城外北亭渡口而去。
.......
北亭渡口
一身罩袍白衫,外覆银甲,一手牵着白马,一手手持银枪,在江风吹拂下,衣袍飘飘,正乃常山赵子龙来也。
高昂的号角声落下,赵云前趋欲见礼,刘琚翻身下马,急忙上前揽住他的手臂,心下欢喜,道:“子龙将军不必多礼,我盼恩公久矣,今日一见,心中欢喜,走,我已在府内备下接风宴,为你接风洗尘。”
赵云谦虚连道不敢当,实在挡不住刘琚的热情,只好与刘琚并骑而行入城,足见礼遇甚重。
接风宴结束过后,刘琚步入府内后院,向侍立于外的亲卫询问那道士的情况,亲卫回禀道士按照主公的吩咐,正在书房相侯。
刘琚按着腰间剑柄,信步入内,便见那道士骤然起身,踩着疾步,在房中隔着老远长身作揖,不过声音却很是洪亮,有余音绕梁之感,显然中气十足。
“贫道拜见刘府君!”
“免礼吧!”那道士听见五步开外,刘琚的脚步停下,声音止不住的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嘲弄,“好个狂徒,何故前倨后恭?”
“谢刘府君!”道士洒然起身,心中却还是抑制不住激动,面上淡然作揖道,“不才李孚,巨鹿人氏,乃袁大将军麾下主薄,及至邺城为曹军所破,君臣失散,袁大将军北遁,惟有在下委身邺城,却如无主孤魂,今从邺城南下,乔装为道士,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刘琚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袁大将军便是袁绍三子袁尚,由于袁绍偏爱三子,将大位传于他,才有如今袁氏的萧墙之祸,兄弟相争,而刘琚向来视袁氏为生死大仇,此人竟然是袁氏余孽。
“锵”一道寒光闪过,宝剑出鞘,剑刃只离李孚颔下长须不过一寸,但见刘琚眼中一闪而过的滔天杀机,反观那李孚倒是有几分文人风骨,傲然冷对,怡然不惧。
少时,刘琚脸上露出玩味之色,继而哈哈大笑,剑矢还鞘,赞道:“好胆色!真乃豪杰之士,临危而面不改色,光这份气度便使人钦佩,素闻燕赵之地多豪杰,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适才骤然试探一番,还望先生勿怪!”
李孚浑不在意道:“刘府君与在下初次见面,也在情理之中。”
片刻,他听见刘琚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本将曾闻听,昔日邺城城破之日,阁下于曹营与邺城间来往自如,曹公不能察,不知时至今日,南下荆州有何贵干?”
刘琚知道自身事迹,让李孚有点受宠若惊,这让他更是激动,他连忙答道:“回禀刘府君,不才鲁莽行事,难免狂妄,未曾料到刘府君却略有耳闻,在下惭愧。然则在下虽鲁钝,未敢忘却昔日袁大将军恩遇,自是不屑委身于曹贼。”
李孚这个名字,刘琚多少有些知道,虽未有功业,然而他能穿过曹军大营进入邺城,同时又能从邺城出去,看得出他是一个极有胆略之人。
刘琚便笑着摆摆手,“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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