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孚也不客气,跪坐了下来,坦率地说道:“在下自南下荆州以来,暗中伺伏以待,奈何刘荆州实非雄主,只知立意自守,以西伯自居,遍观其麾下重臣皆苟衣缩食之辈,当今之际,荆襄九郡国富军强,此正用武之时,当厉兵秣马,邦交攻伐。盖闻剑久不用则失其锐,心久不励则失其坚,久在安乐失大志,久溺繁华失雄心!荆州太平之地虽好,终究一隅之地,荆州虽富庶,不过偏安之局,大争之世,争则强,不争则亡。”
说到这,李孚叹了口气,苦笑道:“鼠目寸光之辈,不足与谋,在下本来正欲失望北归,隐居山野,做一隐士,却骤闻琚公子贤名,不过短短数年,便从一介白身位居一方府君,近闻刘府君主政江夏以来,有言‘无论贵贱出身,择优而仕’,故而特来试探一番,果与蔡瑁之流不可同日而语。”
刘琚本也有点轻视,听他这一席话,心中惭愧,起身行礼道:“敢问先生,有何不同?”
言讫,刘琚目光炯炯看着李孚,等他回话。
李孚收敛心神,闭目沉思,沉吟良久,终于睁开眼,道:“江夏与东吴一战,在下便知刘府君非庸碌之辈,乃当世英雄,故而,天下大争,就要大争于天下,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乱世争雄,无不攻之守,无不进之安!而今之荆襄,就如秦之函谷,秦出河西,方能大争天下,刘府君乃汉室帝胄,岂无问鼎中原之志?”
刘琚耷拉着眼帘,不温不火道:“先生缪赞!只是本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解惑!”
“在下洗耳恭听!”李孚拱手一礼道,
刘琚问他道:“刘豫州乃今上亲封皇叔,仁德之名著于海内,向来与曹公势不两立,今驻守新野,兵精粮足,麾下有关张虎狼之将,先生何故舍近求远?仅凭先生之辩才,说服刘皇叔出兵许都,有何难矣?”
李孚脸色铁青,一脸不屑道:“刘备一介织席贩履之徒,无信无义之辈,饥则依附,危则遁走,虽有英雄之名,实乃枭雄之姿,虽有高祖之风,却不足与为谋。”
刘琚眼皮稍睁,道:“先生既图谋曹公,不知心中有何计略?”
李孚这才捋须缓缓道:“在下南下之际,曹贼正动用二十万民夫大肆扩建邺城,且欲挖掘玄武池,刘府君可知其意欲何为?”
刘琚略一沉思,忽然醒悟道:“陛下圣驾尚在许都,今曹公欲兴大业,自是建都邺城,以固基业之本,至于挖掘玄武池,欲练水军,以备来日南征。”
李孚微微一笑,“刘府君所言甚是,一眼窥破曹贼用意,在下叹服,今闻我主北遁至右北平,欲引乌丸为援,伺机反攻河北,曹贼有此心腹之患,必亲率大军北征乌丸,而后复图荆州,此乃天赐良机,不知刘府君有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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