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羽扇一滞,笑着反驳道:“曹子建论光武:将则难比于韩信、周勃,谋臣则不敌张良、陈平。时人谈者,亦以为然。属下以此言诚欲美大光武之德,而有诬一代之俊异。何也?追观光武云台二十八将,下及马援之徒,忠贞智勇,无所不有,笃而论之,非减曩时。所以张良、陈平特显于前者,乃自高祖知人善任,故张良、陈平得以广于忠信,彭越、周勃得以横行于外。语有“曲突徙薪为彼人,焦头烂额为上客”,此言虽小,有似二祖之时也。光武神略计较,生于天心,故帷幄无他所思,六奇无他所出,于是以谋合议同,共成王业而已。光武称邓禹曰:“孔子有回,而门人益亲。”叹吴汉曰:“将军差强吾意,其武力可及,而忠不可及。”与诸臣计事,常令马援后言,以为援策每与谐合。此皆明君知臣之审也。光武上将非减于韩信、周勃,谋臣非劣于张良、陈平,盖因光武策虑深远,有杜渐曲突之明;高祖能疏,故陈平、张良、韩信、周勃有焦烂之功耳。”
刘琚听罢抚掌大笑道:“善!”
“高祖与光武皆布衣得天下,高祖度阔而网疏,故后世推诚而简直,光武教一而网密,故后世守常而礼仪,然而若论天下大治,本将素闻光武克己复礼,勤劳思政,每遇朝务皆亲断,虽殚精竭虑,劳神苦形,却未必凡事尽合于理,朝臣既知其意,宰相以下,惟有恭承其旨意行事,反观高祖广任贤良,高居深视,谨择群臣而分任以事,效黄老之道,与民生息,高拱穆清而考其成败,以施刑赏,任萧何则天下大治,及至萧规曹随,遂有文景之治,以本将愚见,高祖似略甚一筹。”
刘琚一席话落,堂下诸君屏息凝思,片刻方齐声附议称是。
茶饮三分之后,众人议事直到深夜,刘琚方才告知赵云将至,明日前往北亭渡口相迎。
翌日,刘琚正在府内处理庶务,听闻赵云将至,遂令府内众臣僚共赴北亭相迎。
与此同时,北亭渡口
赵云一步迈下低矮的扁舟,回头看了看南岸,但见红日垂江,洒下鳞波汪洋,而夏口则静静的卧在烟云之中,伴随着万道霞光,尽展美轮美奂身姿。
江山如画,让人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轻吟。
身侧的扈从道:“将军,入城吗?”
赵云注视着夏口城,眼神迷惑,默然无言。
当初刘备向他提及与刘琚的约定时,命他前往夏口客居,护卫刘琚的安危,待来日打败曹操,方才回到刘备身边时,他心中五味陈杂。
然而君命难违,赵云为了大局,只能应承下来,只是要求待赈济了新野灾民,明年才到江夏,如今春节正月已过,他便乘扁舟南下而来。
扈从加高声音,唤道:“将军!”
赵云神情一震,长长喘出一口气,胸中有一股奇怪的意念钻来钻去,只听见苍凉的号角声响起,马蹄声嘀哒嘀哒作响。
乌骓马在铺着青石的主街上嘀哒地行走,夏口和襄阳不同,夏口的商业相当发达,他所走的这条街便是夏口城的康平坊,酒肆、店铺、青楼、客栈随处可见,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见刘府君为首的太守府官员过来的阵仗,连忙退居至大街两旁。
这时,前面传来一阵骚乱,刘琚勒马急停,眉头紧蹙,不满地问道:“何人在前面喧哗?据实探来!”
紧接着传来一阵吟唱之声,犹在吟唱那梁父吟,少时亲卫回报,前面有个疯道士,喝得醉醺醺的,倒在半路之上,披头散发,嘴中吟唱梁父吟,拦住了去路。
刘琚笑着对身侧的诸葛亮道:“军师,世间尚有人如军师之志,却效元直作装疯卖傻之举,妙哉!妙哉!哈哈!”
言讫忽地脸色一沉,寒如坚冰,冷冷道:“作装疯卖傻之举,刻意引人注目,必有异图,来人,将此疯道擒来!”
数名如狼似虎的亲卫按剑前趋,冲了过去,少时,将这名道士抓了过来,咋看这名道士也就四十余岁,留一尺长须,披头散发,面色白俊,眼神浑浊,从外表看,是个普通的醉酒道士。
刘琚居高临下地冷笑一声道:“你乃何方妖道?何故在此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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