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孟晗:棣珊公,《太公六韬》、《孙子兵法》,乃至《三十六计》;在军事学上,我们称之为《军事统帅学》,或者《参谋学》;但行兵打仗,是有好几个学科组成的,不可偏废;否则,就是瘸腿了,纸上谈兵了。
棣珊公:嗯,一如儒学,通五经后,还需贯六艺;否则,空谈心性,坐而论道,就是百无一用的一介腐儒,是吧?
杨孟晗摸摸鼻子,这话不好接,现在的儒生,都是这样事;这样下结论,得罪人太多了;总不能当面暗讽棣珊公也是一介腐儒吧。这大过年的,哪能干这事涅!
棣珊公:嗯,老夫活了几十岁,看到小三郎领兵打仗,才明白打仗是应该这么打的。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朝庭经制之军,连长毛几个造反的泥腿子都打不过;也明白,为什么道光年间,西夷来了,我们为什么一点办法都没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句话,是个读书人都会说。呵呵,都说了几千年,却都是人云亦云,拾人牙慧;没几个儒生,真正搞懂了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杨孟晗:棣珊公谬赞了,小子......
何棣珊笑笑地摆摆手,阻止了杨孟晗的话头:嗯,小三郎,自家人关起门来,就不要给世叔谦虚了;为叔还是知道你小三郎,是有真本事的;嗯,就是做生意,也必是陶朱公一样的人物。
何卓人:小妹这几年,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唉。
棣珊公轻笑道:在京中,几个老友偶尔在时令八节,相互走动时;别人都说,你家送别的东西,我等不要;就要你何家鲸鱼牌特等麦芯精粉,死贵死贵的,都舍不得买;嗯,你给多来几袋。呵呵,别看有人对杨家出海说了一大堆怪话;可是,宫中贵人,现在可只吃南面来的精米、白面呢;哼,一个个都口不对心的。
何卓人:呵呵,原来江南大营的绿营客兵,到济南,才啃了几天窝头啊,就要哗变造反了呐。
棣珊公:起初,江东学派说“师夷长技以制夷”,还有不小的争议;等“通五经、贯六艺”一出,连理学大师、道学先生们,都一声不吭了;嗯,这本是儒家要义本源,没人敢反驳了,也驳无可驳了。
何卓人:瑞臻公现在,要是谦称文坛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呵呵~~
杨孟晗犹豫一下,还是问了一句:棣珊公,按说,现在大夏国的声势,也闹腾的不小了,四九城怎么就没动静呢?
棣珊公轻叹一声:我大清早无昔日雄心,合朝上下,皆是守家之犬;嗯,能守住这摊子,就不错不错了,对得起列祖列宗了。翁中堂翁二铭大人,几次私下和几个军机大臣说过这件事,说南洋大夏国立国已经几年,也基本站稳脚跟了,是不是可以商量归藩的事了;每次都是石沉大海,就是没有回音。嗯,也不奇怪,原来兰芳立国都一百多年,都没搞成的事情;这才刚两三年呐,就是有戏,肯定也没那么快。况且,他们听说,大夏与红毛还有领土纠纷,隔一阵子就打一架;且国内不禁洋夷、不禁洋教;他们多少也有些腻歪,更不想理了,能不理就不理了。
杨孟晗:可是,棣珊公,他们也应该知道,这劳什子大夏国,就是我们几家操纵的呀,没看到对我们有什么打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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