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柔寡断,这是元帅的最大忌讳,后世多少战役,就因为元帅柔弱,累死三军。看来,先毂瞧不起他也是有道理的,这是性格的致命弱点。
最后,先毂竟然不经荀林父号令,私自率领统属的军队,孤军渡过黄河,找楚军作战。
典型的匹夫之勇,战场之上,没有什么罪过,比违抗军令更大的了。这种人表面很勇敢,内心往往很胆怯,无勇无谋。事实证明,将来他逃跑保命的速度,不比别人慢。
一把手与二把手不和,结果就是矛盾越积越深,直到大爆炸那一天。据说,湖南省有领导为了争权夺利,俩人肉搏,竟然发生了把‘鼻子咬掉’的惨剧,可笑啊!
先毂不顾大局,让其他的将领一片茫然。
荀首说:“先毂的军队危险了。有统帅而不服从命令,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吗?遇到敌军必然失败。即使侥幸逃得性命,将来也有大祸。”
听说先毂孤军渡河,司马韩厥大吃一惊,立刻进谏荀林父:“先毂的军队失陷,您承担的罪过就大了。作为最高统帅,军队不服从命令,这是谁的罪责?失去属国,丢掉军队,构成的罪过更重;不如干脆进军,如果不能得胜,大家可以共同分担责任。”
这并非什么好主意,不过是均摊罪责而已。不救援,如果全军覆没,责任全在中军帅荀林父;救援,如果失败,大家分摊责任。
到了这种地步,荀林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率军渡过黄河。作为主帅,关键时刻,自始至终被人牵着鼻子走,没有一点谋略主见,未战先败。
晋军这一渡河,终于成全了楚庄王,不仅报了城濮之仇,也成就了他的霸业。
违抗元帅命令,私自渡河作战,荀林父完全可以申明军法,治罪先毂,甚至斩首都不过分。然而,他顾虑人情关系,并没有施行军法,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让先毂担任中军佐。
自己不像个元帅,谁还能把你当做元帅?
连一个先毂都压不住,还怎么率领三军?这是战场,不是社交场,情面、软弱、纵容,只会葬送一切,葬送战士们宝贵的性命。
韩厥呢?作为一位‘正直’的司马,没有执行军法。
楚军驻扎在管邑(管叔鲜的封地),也就是今天的河南省郑州一带,两军相距大约三十公里。
这时,晋军迎来一位郑国的使者,他的名字叫皇戌。郑国已经投靠楚国,来此何干?其实,他此来的目的,就是给晋国打气,鼓励他们,勇敢作战,一定能打败楚军。
他例举三条优势:
楚国多次胜利,已经产生骄傲情绪,疏于防备;
楚军在外很久,师老兵疲,军心涣散,内部思想不统一,早有撤退的打算;
郑国跟从楚国,是为了保存社稷,纯属无奈之举;如今只要晋国进攻,郑国愿意作为后继部队,一定打败楚国。
此话当真?真伪难辨。其中一些观点,确实很正确,比如‘师老兵疲’、‘观念不一’等。但是,郑国可靠吗?真的是被迫投降楚国吗?能配合晋军吗?
跟今天的骗子一样,抛出极大的诱惑,等着贪婪的人上钩。
先毂就是一个贪婪无度、没有头脑的人。听了皇戌的话,也不衡量利害,兴奋地说道:“败楚服郑,就在今朝,一定要答应他。”昔日城濮之战的辉煌,在向他招手。
下军佐栾书,虽然年纪轻轻,颇有见识。
他坚决反对,说道:“自从楚国灭庸以来,楚君没有一天不告诫百姓和军队,内部和睦,时刻警惕;先大夫子犯(狐偃)曾经说过:‘理直气就壮。’我们进军,并不占理;而且子良,是郑国杰出人物;潘尪,是楚国地位崇高的人物;潘尪入盟,子良为质,说明郑国与楚国亲近。如今劝晋国作战,我们胜利就归附我们,我们失败就跟随楚国,这是拿晋国当祭品。他们的话不可信。”
这话分析的非常透彻,一语中的。郑国早已被双方折磨惨了,会有那好心帮助晋国?他们被打怕了,派使者前来,很想看着这两大霸主真正决斗一场,分出雌雄,也好决定到底跟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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