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赵汝述向来宗室是不允许涉政的,朕对你另开例外,就是希望你能够精忠报国,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朕心寒,好在你今日知道悔改,朕也就不深究了,至今日起剥夺你的官俸,在府修养心性,不得出门。”赵昀其实也想将赵汝述驱逐贬谪,让他客死异乡,但赵昀答应过赵二要对其网开一面,今日也就这般打住了。
赵汝述如此态度让史党众人心中也生了纠结,不知该不该自述罪责,祈求宽容,单从今日的局面来看,昔日威风凛凛的史相也派不上用场了。
赵昀此刻却没有继续点人姓名,而是坐在高台之上若有所思,给了众人开口陈情的机会。
但薛极三人不动,谁又敢自述罪责,一不小心扯出过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刻左右,赵昀神情有些不悦,再次开口:“夏震何在?”
久呼无人应,薛极等人心中也起了变化,夏震也是坚定的史党,手中贪没的银两也不少,若是他奋起反抗,也许今日尚有转机。
“官家,夏震这厮身为殿前司虞侯竟敢擅离职守,老臣立即将其提来,交给官家处置。”薛极想寻一契机离开大殿,谋划后来之事。
“不必了,李卿你去寻夏震!”赵昀再一次看向史弥远,史弥远依旧是闭目养神之态,赵昀心中也生了三分急躁,难不成史弥远有什么后手?
“是,官家。”李宗勉也没想到这个责任会落在自己身上,但使上令在此,他只能快步出殿,去了殿前司衙门。
一个时辰后,衙前,李宗勉惊见眼前之景象。
衙门口横七竖八倒着几十具尸体,庭院内更是处处血渍,李宗勉一路小心翼翼的绕开血滩,入了大堂,堂中左右站十数位将领,堂上全绩正在翻阅殿前司的卷宗,而堂下绑缚一人,正是殿前司虞侯夏震。
“全帅,这……”李宗勉也是第一次称全绩为帅,今日这场面让他大开眼界。
“哦!着作郎来了。想必官家要提人吧,人在此,要不本将派人帮你送去。”全绩谋划了整整一个月,当然知道其中的动乱处在哪里,只要他治住了夏震,那一切都变成口舌之谈了,故而他昨日让百余位甲士化作百姓入城暗伏,今日三更天直闯殿前司衙门,不给夏震调动兵马的机会,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多谢全帅。”
“着作郎一路慢行。”全绩摆了摆手,夏震被押出了大堂,而他自己继续在堂中阅览卷宗。
“走快些!”刘整一脚踹在夏震的后腰上,将其栽了个踉跄,李宗勉尴尬一笑也不好说些什么。
“尔等以卑劣手段胜之不武!”夏震到现在也没有接到史弥远的命令,对忠义军防备过于松懈,不然他绝对有反抗的机会。
“什么就胜之有武了?让你带着大宋的禁军与我忠义军大肆厮杀一场,最后弄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看来你还没有认清局势,你只是一个殿前司的虞候,想与我家全帅相提并论还差得远呢!”刘整毫不留情地数落着夏震,在他看来这种靠着殿前犯上爬上来的将领还不如那边境扛锄的屯田小卒。
继,一身血渍的夏震被押送到了选德殿,薛极见状心头凉了半截,看来是赵官家在故意戏耍他们。
“夏卿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赵昀一脸平静的问道。
夏震看了一眼史弥远众人皆在,心头松了一口气,开始诉苦:“回禀官家,全绩这厮简直是无法无天,夜闯殿前司衙门,杀我衙卒百余,把末将绑缚起来,末将观其行事态度似有谋反之意。”
“哦!是吗?全绩要谋反?”赵昀哼笑问道。
薛极连摆了几次眼色,心骂夏震这武人蠢如猪,还看不清当下的局势,说什么全绩谋反,全绩是什么人?那是赵官家的五哥,精心策划倒史一案的主谋,别提官家对她有多么信任了,还在这儿狂言找死。
“正是,我听那厮扬言要杀入宫中,取代上位!”夏震高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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