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战,诸位可有何建议?”中军帐中,孔有德问道。
“王爷”,沈志祥拱了拱手:“从化的炮具还有好几日才到,不如换一个主攻方向?”
“换哪?”
“王爷,今日北面的军情,与东面差不多,但守城大炮少些,不如......”
“不可”,耿仲明道:“我观这广州城墙,以北城为最高最厚。如今东城都打得这般吃力,换北面岂不是更事倍功半?”
“那西面呢?”
“西面明国水师停在珠江之上,若水师炮击,与城头重炮夹攻,怕是列阵都难。”
“用盾车吧”,尚可喜说道:“我见那碉堡内发射都是散弹,并无实心炮子。用盾车掩护红衣大炮贴近,先拔除那几座碉堡,再配合重炮轰击城墙与蚁附攻城,定能奏效。”
现在盾车清军几乎不用了,这东西原本是早期努尔哈赤起兵之后常用的器械。那时候清军火器不够,需要盾车防御明军的火铳三眼铳。后来孔王爷“弃暗投明”,带去了大量的火炮,也就渐渐抛弃了这一武器。
“有理!”孔有德击掌赞道:“那这几日就打造盾车,待从化的炮具运来后全力攻城!”
此时广州城郊的大型树木已经被砍伐殆尽,此前烧柴就被朱由榔令人砍掉了大部分,后来三顺王过来打造云梯又消灭了剩下的一点,现在只能到更远的地方去砍了运送回来。
这一来一去就是七八天时间,也就是这个时间,从化之前发来的消息是新炮铸好了十五具,正全力朝广州的清军阵中运送。
前几日还硝烟弥漫的战场一下就冷却了下来,双方都在憋足了劲等待下一次交手。
“林察的水军可有异动?”朱由榔在宫中发问。
“暂无异常”,吕大器回答道。
“暂无?吕卿的意思是有些征兆?”
“陛下,此前允诺的赏银只发了部分,官军水师还好,但那四姓海盗听闻有些骚动。”
“嗯......”这个事情朱由榔也是头疼,银子花出去了大半,成本回收遥遥无期,这些海盗又是野惯了的,就怕出个什么意外,到时候搞得自己反而腹背受敌。
现在的西城防线全靠珠江上的水师威慑,清军只要敢在西郊列阵,必然会受到东西两面的炮击。但是如果水师出了问题,那就麻烦了。
“朕这里还有些银子,要不先去发一点?”
“陛下不可”,吕大器道:“若是下面一闹就能得银子,便会食髓知味,以后再难把控。”
但是放着不管也不行,现在没反不等于将来不反。要是仗打到一半这些海盗撂挑子甚至反水,弄不好要全盘皆输。
“陛下,何不去东莞问问?”张同敞现在是兵部侍郎,廷议之时也能发声。
“东莞?”朱由榔眼睛一亮:“你是说张家玉那?”
“正是,陛下。”
“嗯,有道理,他那边都多久了没个动静,惠州的事情也不知办得怎么样了。正好,派人去问问!”
“陛下可遣使南城登船入江,绕道珠江口去东莞,以避开建奴耳目。”
广州到东莞直线距离一百里地,就算乘船绕道也不过一百七八十里。乘船前往,也就是两天的事情,要是顺风还能更快。
三日后入夜,张家玉的信便被带了回来。
信中只说了两件事,一是他早已招徕义军打造、收拢船只,已有战船、舢板数十艘。同时还与一些海盗协商,必要的时候可以借船一用,无非是银子而已。不久船队成型便可布置于珠江口之上,以防止清军水师过来,与地面上北面的建奴形成夹击之势。
“这人路子是真的野啊”,朱由榔感叹了一句,又紧接着问道:“还有一件事呢?”
“陛下,第二件便是惠州的事情。信中说内应已备,但暂且按兵不动。信中预计孔有德等人南下,必将联络惠州城中的佟养甲,以对广州增强压力。待佟养甲一动,即刻起事,以令其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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