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时候,天都没亮,如此,那小子自然也还不知,只管每日读书……
“他啊,近来背书抄书倒是有进步……”
“嗯,寻个时候,与他说说,好好说,他其实也懂事了,只管让他心安,他杨家产业,只给他留着就是……”
这件事,总是要处理一下的,不为别人,也当为孟玉楼处理一下。
“嗯,苏郎放心就是,宗铁若知晓了,只会高兴……”孟玉楼答得羞怯。
“嗯?”苏武还有些意外,这小子还真有趣,便说:“这样,你与他说了之后呢,他背了文,抄了书,让他到营中去耍弄,男子汉大丈夫,但与好汉在一起,如此,将来性子上便多几分坚韧。”
苏武其实想得更多,杨宗铁已经十来岁了,不得几年,就是大小伙了,做生意也好,考科举当官也罢,终究也会是自己人,到时候不免也会在他苏武麾下做事干活。
别的不说,书读多了,不免对军汉有发自内心的看不起,这般自是不能,所以,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得这么培养一下。
也是苏武自己知道,他这一摊子,将来若是真得了大前程,不论前程如何,都有一个基本盘。
武夫军事集团,就是这个基本盘,不论谁来,只要是自己人,都得发自内心认可这一点。
“嗯,好,都听苏郎的……”孟玉楼点着头,心中蜜蜜甜,便也是担忧无数,担忧苏武不喜杨宗铁,不喜是正常的,可不喜又该怎么办呢?
好在,自家苏郎似乎还挺喜欢宗铁,岂能不是心中蜜蜜甜?
只道苏郎真的好,兴许真是那个词,爱屋及乌。
茶水再递去,孟玉楼的眼神里,当真有一种别样的妩媚。
苏武吃茶,也笑:“就吃这一盏了,吃多了晚间可睡不着……”
苏武其实就是随便一说,孟玉楼像是想到了别处去,连忙低头。
只待再来洗漱,那千多斤的拔步床自是要受武夫勇猛之苦。
只待这张拔步床叫苦不迭之后,那床上的两人还有那几分的温存。
有时候,女子愿多想,愿乱想。
此时有多少幸福,不免就会想来日……
便听孟玉楼慢慢开口:“苏郎……”
“嗯……”苏郎搂着人,闭着眼,还有几分回味。
“苏郎,奴家想与苏郎说一件事……”
“你说……”
“苏郎……”
“你说啊……”
“往后,若是……反正,苏郎记着奴家就是,奴家不求许多,只求苏郎总能记起来还有奴家……日夜盼着……”
孟玉楼话语不明,但苏武哪里能听不懂?
便只来答:“我一个军汉武夫,又不是人家那高门显贵,也没几分多余脸面要顾,若是来日我真开府开宅,你只管一起来就是……”
苏武只是军汉心思,大大咧咧,如今连个家宅都没置,想得那许多去?如果有一天,真需要置办一个宅子了,自也想着该有孟玉楼一席之地。
虽然养外室在这个时代多如牛毛,但苏武毕竟思想不一样,当真把人放在外面养着,还不如带回家去。
也如他自己说,他又不是什么高门显贵,更不是儒家士大夫,养外室还怕人诟病。
却是听得孟玉楼来答:“奴家不去……”
“嗯?怎么?”苏武一时意外,怎么还不去呢?
“奴家如何好去得……”孟玉楼又说。
“别人家三妻四妾一大群,我家还不行了?”苏武也问,他也闹不懂了。
“奴家自是不能去的,如此苏郎才能安心,也少许多烦忧。”孟玉楼又说着。
苏武只想,奇了怪了……
难道孟玉楼是以退为进?真想要一个所谓明媒正娶?
转头看看,孟玉楼也不是那般人……
那是为何?
“这事你怎么不听我的了?”苏武这么来问,便是孟玉楼一直以来,在苏武面前,都不会表达与苏武不同的意见。
“这事不能听苏郎的……”孟玉楼只这么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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