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领命去了。剑棠亲自沏了一杯茶端给冯昭,“冯叔,这次辛苦您了。您伤还没有痊愈,这些天好好休息,局里的事情就交给老宋去操心。趁我爹还没有回来,我先到涂家集去打探一下,看看那个戚夙兴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对了,冯叔,您和那个‘小罗成’交过手,您看他的本领到底如何?”
冯昭思索了半晌,眉头微蹙,道:“能与隋唐时期的罗成相提并论,你可以想见他的枪法了得。说实话,他的枪法决不在你之下。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似乎还有些像郭家枪法。”
剑棠很是意外,道:“从前怎么从没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物?况且郭家枪法从不外传,除了我爹和我,还有早已去世的一个大伯,我从没听爹说过还会有什么人会使郭家枪。如果真如冯叔所说是郭家枪法,我就更要去看一看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冯昭仔细交待了涂家集并戚夙兴山寨的位置,剑棠一一记了,见天色已晚,起身把冯昭送到门口,道:“天不早了,冯叔您有伤在身,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涂家集。至于小晨的伤,您放心,明日一早阿笙就会去请最好的伤科大夫来局里替小晨诊治,一定可以治愈的。”
冯昭出门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犹豫再三,方才开口道:“少局主……”
剑棠连连阻止道:“冯叔您是长辈,怎么能这么叫我?岂不是折杀小侄了?”
冯昭微显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内疚与愧怼:“虽然我和朗哥是多年的兄弟,你也尊我叫我一声冯叔,但这镖局里毕竟你是少局主,我不过是个总镖头而已。可你从来没有对我和老苏摆过一点东家的架子。如今乾坤镖局的金字招牌毁在我的手里,少局主不但没有责怪过我半句,连金字招牌都没有提过半句,还费心给小晨找大夫,我冯昭实在是惭愧啊!”
剑棠恭顺地垂着双手站着,一脸安分随和,诚恳道:“冯叔说这话就太见外了,乾坤镖局能有今天,还不是都靠冯叔苏叔和众兄弟们一同卖命打出来的?如果没有冯叔您和众弟兄,单凭我们郭氏父子二人,这乾坤镖局早就被人燎了场子了,还说什么金字招牌?再说小晨也是为了保镖才受的伤,这次去巴蜀也是替我去的,可以说小晨的伤是替我受的,且不说我们这些年的情分,只这一点,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冯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小晨的伤的。”
冯昭走后,剑棠便回到自己屋里打点明日出门的行囊,叫过阿笙,嘱咐道:“你明天一早替我去一次虎跑林府见林姑娘。”
阿笙点头答应,“是!少局主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给林姑娘吗?”
剑棠就着灯光擦拭自己的铁枪,道:“不是,我有事要请林姑娘帮忙。杭州城里府右街上回春馆的沈大夫曾在京城做过御医,听说对伤科最为拿手,我想请林姑娘帮忙,请这位沈大夫来给冯姑娘治伤。”
阿笙不解地挠挠后脑勺:“要请大夫,明天我去请就是了,为何要麻烦林姑娘?”
剑棠伸手拭了拭枪刃,道:“你不知道,听说这个沈大夫很有些做御医的架子,平时只坐堂不出诊,偶尔出诊,也都是受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之请。你去请,他未必肯来。”
阿笙答应了一声,剑棠又叮嘱道:“现在除了局里的人,外面没有人知道咱们失了镖,你也别跟林姑娘提起这件事。就说小晨路上受了伤,请她帮忙请沈大夫就行了。代我好好谢谢林姑娘,她要问起我,就说我临时有些急事出门了,不过六七天就回来。叫她不要担心。”
阿笙嘻笑着答应,又说:“少局主不亲自去向林姑娘道别,是怕见了面便舍不得走了吧?”
剑棠枪头一转,用枪杆照着阿笙屁股扫了一轮,瞪着眼睛笑骂道:“别胡说八道!”又叮嘱道:“你办完了这件事,就尽快赶往江西,在涂家集镇子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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