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名女将纵马而来,骏马踏在人群之中高高跃起,几次连跳,便落在处刑台前,冷冷地望着台上的活命军军官,举起一柄长枪,将枪头指了过去,讥讽斥骂:“尔等反贼,在此满口荒唐言。贪官污吏干你甚事?刑赏黜陟,天子之职也;弹劾奏闻,台臣之职也;廉访科察,司道之职也。你现居何职,乃思越俎而谋?”
军官横眉竖眼,张口向女将骂道:“你又是什么人?来放这么臭的狗屁!”
女将揪起眉头,怒道:“粗鄙匹夫,不明道理,用你这等无知愚昧之徒,什么活命军,以我观之,只能猖狂一时。”
军官直接骂道:“你的狗眼和屁眼有什么区别?能看到什么?”
“住口!去死!”
连着被骂了两次,女将不由得火冒三丈,纵马又是一跃,从县令一家的头顶跳了过去,挺枪向军官刺去。
虽是女将,但她的枪势却无比凶猛,枪头如同奔雷般轰出,便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见了这一枪也要退避三舍。
然而,那军官却浑然不惧,剑势如风似浪,剑刃闪烁,眨眼之间斩出了四招,刚猛至极的剑压震得女将手臂发麻,枪头偏转,准头全失,还露出了胸前破绽。
军官立刻追击,长剑一晃,斩出凶悍的剑气,一头墨龙张牙舞爪的向女将扑去。
女将慌忙收枪回防,长枪盘旋,抖出朵朵梨,笼罩了那头墨龙。
墨龙被女将的枪法刺得遍体鳞伤,那双利爪却顶着女将的枪法抓在她的胸前。
顿时,女将的胸甲破裂,几道狰狞的剑痕落在她的身上,其中蕴含的力道将她从马上轰了出去。
而战马却没有女将那么好运,在激涌的剑气中碎成了肉块。
军官讥笑一声,运起轻功向女将追去,自称唐括杰的游骑将军吓了一跳,急忙挥舞着双鞭砸下,挡住军官的攻势,也让女将有了喘息之机,举起长枪重整旗鼓。
“阁下有漂亮的剑法,若身在江湖,定是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绝非凡夫俗子,粗鄙莽夫,不知尊姓大名?”
这时,又有一名负剑道人踏空而行,云雾缥缈之间,道人身形闪烁,落在了高台之上,向军官拱了拱手。
“老子叫程啸,你他妈的又是谁?”
军官报上大名,正是中洲队排名前列的近战强者,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本该保护朱雯的他不在临安皇宫,反而到了这里批斗县令。
“剑乃君子之器,阁下有这么高强的剑法,想来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何必这般做派,自甘堕落。”
老道叹息着摇了摇头,看似在为程啸遗憾,但眉间也蕴着几分怒意。
“贫道乌古论希真,乃大宋同知枢密事,这位是贫道的女儿,乌古论丽卿,大宋折冲将军。”
程啸吐槽道:“咕噜咕噜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阁下剑法高超,在活命军应也是高官大将,懂些道理,不该满口的荒唐言,和小女胡搅蛮缠,贫道有一言,请君静听。”
乌古论希真心中不快,却也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先和程啸讲起了道理。
“既是忠义,必不做反贼;既是反贼,必不算忠义。若是不忠不义之徒,又有何颜面来罚我大宋官员?不知贫道说的可对,阁下有什么见教?”
程啸吐了口吐沫,轻蔑地说道:“我懒得跟你讲道理,你不配听。”
“你……!”
乌古论希真的眼角抽搐了起来。
他身为朝廷大将,忠义之士,两军交战之前,当怒斥不忠不义的叛军,将其狗血淋头,羞愧到吐血掩面。
这是乌古论希真的心理预期,并且已经准备了不少论点,就等程啸跟他争论之后,把程啸的话一一驳回。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程啸根本不打算跟他斗嘴,一句话把他的满腹经纶堵在肚子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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