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王国,上诺曼底地区,笔直宽敞的公路,沿着塞纳河通向了法兰西的核心与首都,巴黎。
正直四月,塞纳河边一片生机盎然,宽阔平坦的土地上,穿着补丁衣服,身材消瘦、矮小的法兰西农夫正在辛勤劳作。
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看着远处过来的庞大车队,停下了打闹,把手指含在嘴里,愣愣的看着那些明显长相与他们不一样的人。
稍有见识的农夫,看着与波旁王朝白色金鸢尾花旗完全不一样的朱边蓝底白日旗,纷纷猜测着这什么地方贵族在往巴黎而去。
有些脸上,则明显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这些年,法兰西国内的矛盾特别尖锐,各种由边缘教会,被剥削的大小资产阶级叛乱,层出不穷。
呃,或许很多称不上叛乱,只是普通的闹事,但也足以让这些百姓害怕了。
因为要是‘被’卷进这些事情中,他们那些赖以生存的小块土地,就可能被夺走。
此时的法兰西王国,土地五成掌握在以国王为首的大贵族和大教会手中,他们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二不到。
然后,剩下的五成土地中,四成掌握在小贵族和中层教士手中,他们的人数,不会超过总人口的百分之十。
也就是说,剩下差不多百分之九十左右的法国人,只占有百分之十的土地。
这其中还有百分之十的百姓,处于绝对赤贫的状态,今天有吃的就可以苟活,没有的话,明天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甚至在租佃制已经流行几十年,农奴制废除超过两百年的现在,王国与神罗诸邦接壤的地区,农奴制又卷土重来,有两百万人,被迫重新成为农奴。
而大贵族和高阶僧侣们还不满意,他们还在借着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夺走已经少得可怜的自耕农之土地。
咳嗽声传来,林通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望向这一片他在书本上已经非常熟悉,但现实给了他天差地别感觉的土地。
此时是满清乾隆三十五年,西元1770年的四月,距离林通他们从北大年出发,刚好足足一年的时间。
之所以会这么慢,那是因为刚刚发出咳嗽的林通生病了。
一年多时间以来,林通东奔西走从未停歇,刚刚自北京回来,只休了不到十天,又踏上了向欧洲区的旅途。
然后,本以为自己身体强壮,没有问题的林通就病倒了,或者说,不是简单的病倒,差点病死在了这场远程航行中。
为了他的生命安全,船队不得不在好望角停留,一停就是两个月左右,直到林通基本痊愈后,才开始杨帆北上。
还由于错过了东非季风最强时期,导致航行时间被大大拉长。
本来一月初就将到达巴黎的他们,直到四月底才到。
而在他们到达巴黎之前,关于暹罗王国安戴亲王,河仙国王世子使团到达巴黎的讨论,就已经结束了。
路易十五国王的枢臣们给出的意见是,对于这样一個有可能惹恼清国的盟约,法兰西必须慎重考虑。
外交大臣凯撒.加布里埃尔甚至建议,应该派一个使团前往清国,了解这个暹罗国安戴亲王兼河仙王世子的情况,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清国的态度。
毕竟在此时,暹罗王国是清帝国的组成成员。
离谱!这是林通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感觉。
他与莫子布、伯多禄等在南洋推演了无数遍,都认为获得河仙这样一个远东的立足点,对于法兰西王国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不是河仙求着法兰西,应该是法兰西来求着河仙才对。
而现在,他们好像成了无足轻重的来访者。
想了很久,林通又翻阅了大量法兰西主流思想与书籍,主要是孟德斯鸠男爵和让.雅克.卢梭的著作。
并搜集了大量法兰西王国对于东方,可以说幻想中东方的研究和各种文学作品,终于勉强弄清楚了一件事。
在此时的法兰西,或者说整个欧洲,他们把包括南洋、朝鲜和日本以及中国本土在内的广大地区,看成了整个中华帝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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