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提前告知我等,所以才酿造了今日之事发生。
大人,您看这样如何,
下官去找一些好说话的商贾,让他们拿一些银子出来,
安抚那些闹事的力夫,至少不要再生事。
至于后续如何处置,等到明日布政使司的陈大人前来,如何?”
还不等冯旭说话,默默站在那里的柳鸿就沉声开口:
“现在布政使司要追缴商税,
商贾本就不堪重负,若是将其逼急了,跑到别处我等可就坐蜡了。
更何况,这一切事都要归结于云南衙门,
甚至要归结到手推车之上,与商贾有何干系?
若是这东西没有,他们还会用吗?”
孙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开口:
“大人,此言差矣。
若是下官没记错,手推车最开始便是在京军中使用,
东西本无错,错的是使用它的人,如此说岂不是要怪罪到京军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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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鸿猛地直起腰,发出了一声冷哼:
“本官正是如此觉得,此物从军中泄露,京军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着,柳鸿抬头看向冯旭:
“知府大人,民变之事,
我等要找到幕后真正的元凶,莫要让那些力夫遭受了蒙蔽。
既然京军就在这里,挑头的力夫已经死了,
不如让其他力夫去找京军的麻烦。
死道友不死贫道,
如今的岳州衙门.可不能再受动乱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将此事牵扯到了京军之上,
倒是让冯旭也有些措不及防。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惊觉!
一切都是计算好的阴谋,等的就是京军来此!
将他的军,也要为难京军。
冯旭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胆子,可背景深厚的他深知,
一个州府同知以及通判,
若是背后没有人指使,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
冯旭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疲惫万分。
如今朝廷的局势他看不明白,家中也无法再给他助力,让他两眼一抹黑,
甚至看不清楚双方厮杀的人是谁?
“或许.当初留在太医院是最好的选择,老夫不适做官。”
冯旭心里默默想着,下首的二人也没有再说话,
拦路客酒肆陡然陷入死寂,
不仅落针可闻,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
不知过了多久,冯旭才发出了一声叹息,
脊背慢慢弯了下来,脸色也苍老了许多,
他单手扶额,轻声开口:
“老夫虽然不懂商贾之道,也不懂工匠技艺,
但那推车明明是个好东西,今日民变与器物何干?”
此话一出,下首的二人脸上顷刻间变得严肃。
眼中也充斥着浓浓的危险气息,甚至还有一丝不满。
柳鸿似笑非笑的看着上首冯旭,声音抑扬顿挫:
“知府大人,那明日如何处置,还请给个章程。”
“先安稳民夫,等明日布政使司陈大人到了之后再行处置。”
冯旭只觉得心力交瘁,他低着脑袋,挥了挥手:
“今日力夫的死不能隐瞒,
本官会吩咐吏员如实告诉其他力夫,也省的衙门骑虎难下。”
听闻此言,孙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问道:
“知府大人,若是那些力夫再次民变该如何?”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力夫闹事要管,商贾闹事同样要管,
推车这些东西可以用,但不能压榨百姓!
云南那些外族人尚且三人一条船,
他们就想两人卸一条船,岂有此理!
本府会告诉那些商贾,
若是再蓄意制造恐慌,就休怪本府下令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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