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伯兮猛地发出一声暴喝,虽然苍老,但中气十足。向丹青嘴唇嗫嚅了两下,不敢再说话,
一旁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同样叮嘱:
“丹青啊,你就莫要说话了,不要惹得我们生气。”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老家伙,迟早要被你们这些后辈气死!”
一时间众说纷纭,场面变得嘈杂起来,颇有几分大义灭亲的意味。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
向伯兮压了压手,场面安静下来,
他面容严肃,看向徐增寿,脸色有几分凝重:
“如今县令大人已经病倒,家中孽子又犯下罪过,
如今县中无人主持大局,
若是将军信得过老夫,就将三司的赈灾文书交给老夫,
老夫遣人去调拨车马以及各种所需人手。
老夫虽然年事已高,已经致仕回家,
但在这乡里还是有几分威望,他们各家也会卖老夫一个面子。”
6=9+
说到这,向伯兮脸上露出几分急切:
“为今之计,先赈灾以及安置灾民,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啊是啊。”
一旁的诸多老者以及一众员外,纷纷出言附和。
可徐增寿的脸色却猛然变得难看,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心中怒火中烧!
他不是傻子,也明白了眼前这些人的把戏。
如今乃事急从权,三司的文书,他哪里有?
“将军.将军?”
见他迟迟不说话,向伯兮出言唤了两声,
见他还不说话,索性看向一旁面如死灰的向丹青,
见他还是这副模样,向伯兮的嘴角微微跳动,
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心中暗骂蠢货!
不过,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开口问道:
“丹青,三司赈灾的文书在何处?拿给老夫!
若是赈灾得利,老夫还能去按察使司衙门,帮你求求情。”
原本向丹青已经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但现在,听到此言,他猛地睁开眼睛,
原本枯寂的眼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丝光亮,而后迅速放大,顷刻间就填满了整个眼睛!
他明白了!
他站直身体,五官分开,眉头紧锁的“川”字也慢慢舒缓,
脸上的悲戚在顷刻间变成了委屈,嘴唇微蹙,眼含泪珠,声音凄厉:
“伯府,他们没有文书啊,
侄儿冤枉啊,侄儿没有玩忽职守”
说到这,向丹青扑腾一声跪倒在地,
像是多年冤屈得到了洗刷,暗暗垂泪。
此等一幕,让在场之人都面露哗然,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徐增寿,眼中带着古怪,还有一些警惕。
没有文书?
“没有文书怎么能调粮!”
人群中不知是谁嚷了一句,
气氛猛然间变得古怪!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嚷嚷,里里外外说的都是一件事。
不能调粮,不能带人走,向丹青是冤枉的。
徐增寿看着眼前的一张张人脸,气血上涌,心中愤怒,手掌紧握刀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他还没有想到,人居然能卑鄙到如此地步!
气氛热烈了好一会儿,
徐增寿只觉得自己被七嘴八舌的嘈杂声音笼罩,
一股前所未有的慌张与难堪涌上心头。
终究,他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
纵然战阵之上有所建树,
但面对此等人心算计,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面露难堪,一直未说话的向伯兮嘴角微微勾起,迅速抹平,
而后压了压手,示意在场之人安静。
场面一点点安静下来。
向伯兮看向徐增寿,但语气温和,声音和煦:
“徐将军,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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