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父死了后一直就是你当家,
你还年轻,没有见过风浪,
故元之时,咱们就在这里扎根了,什么风浪没见过,
远的不说,说近的,
大明攻占云南之时,当时你父亲与我父亲趁机吞并了好些土地,
你以为朝廷不知道吗?
朝廷是知道的,但朝廷不管,
朝廷想要云南安稳下来,像你我这种员外,都要好生拉拢,
庄子里的百姓世世代代都在为你我之家办事,
你说他们是听朝廷的,还是听我们的?”
说到这,陈员外脸上笑容收了起来,淡淡开口,声音清冷:
“这一次也是这般,将家中的欠条都拿出来,
积攒了这么些年,咱们也没有去要,不就是等到此时关键时候用。
乡里百姓若是不想破家,就老老实实地听话,
朝廷又不会替他们还钱,你怕什么?”
刘员外还是面露迟疑
陈员外暗骂一声小顽固,而后笑着开口:
“等事后罗渊答应我们丈地缩绳,隐瞒田亩,
多分你一些好了,这段日子不好过吧。”
刘员外脸色来回变换,呼吸略显急促,
自从父亲死后,家产是每况愈下,
与这宜良县一样,吃喝不愁,但手中没有余钱。
但他可是员外啊,出门在外要讲究排场,所以变卖了一些土地.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否则今日陈员外也不会拉着他来此。
纠结许久,刘员外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恶狠狠地说道:
“多叫一些人,法不责众,若是出了岔子,都能分担一二。”
陈员外大笑两声:
“那是自然,贤侄放心吧,
到时候让那罗渊乖乖的帮我们昧下一些田产。”
刘员外想到了日后的好日子,眼中的忐忑在这一刻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贪婪,用力点了点头。
宜良县府衙正堂,罗渊已经接到了来自曹国公的命令,硕大印信捧在手里,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印信。
“还请几位将军放心,都是大明子民,
收容灾民我宜良县义不容辞,
我这就开仓调粮,再准备骡马向那里送,
沿途还请将军调来一些军卒护卫,本县怕出岔子。”
“还请县令大人放心,我等这就回去禀告,
等县令大人准备好了,后续的弟兄想来也到了。”
报信军卒没有想到眼前的罗县令这么好说话,忍不住摸了摸怀中陆将军的印信。
罗渊连连点头,看向手中文书,脸上有些难为情:
“几位将军,这份文书本县就留下了,
现在调粮调人,属僭越之举,
等日后布政使司问起来,我好交代。”
“罗大人请便,不知能否问一问,
粮食人手大概有多少,我等好回去复命。”
罗渊想了想,一旁的师爷连忙递过来宜良县的人丁以及粮草账目,却被他摆手拒绝,
此等账目一日要看十遍,早就了然于胸。
沉吟片刻,罗渊表情郑重,沉声开口:
“几位将军,还请禀告曹国公,
宜良县可调拨粮草三千石,
只是一辆驴车可拉粮草不过千斤,
宜良县没有那么多的车马,若是都运送到官道上,需要来回多次。
人手的话,民夫可征调一千,伙夫本县凑够五十,
另外医者要少一些,可能只有那么二三十人,如何?”
传令军卒眼中露出喜色,连连点头:
“那就多谢罗大人了,还请大人尽快将人马凑齐,
我等回去后马上调拨人手来此接收。
此事我也会如实禀告曹国公、陆将军,
若是布政使司问起,两位大人也会为罗大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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