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我们就如草原上的枯草,微不足道,为何要戏弄我们呢?”
榻顿先愣了一下,然后边上一个宫帐武士解释道:
“他是这里的砦主。”
榻顿恍然,随后直接捡着一个羊骨头砸向了这汉人砦主:
“你为何要向乌延纳贡,不知道我才是乌桓主吗?”
这砦主被这羊骨头砸在嘴角,整个人都破了相,但他依然不敢动,只是低头解释道:
“单于,我们想向柳城输贡,但乌延却拦住了我们,说我们不配面见单于。所以就一直被右北平部所支配。”
榻顿嗤笑了一声,直到现在乌延死了,这汉奴说什么都死无对证。
但榻顿本也不在乎这个,他随意问了句:
“末鞬力来过吗?”
这汉人砦主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显然知道末鞬力就是乌延的儿子。
难道末鞬力跑出去了?
就在他还想的时候,榻顿竟然亲自走到了他的面前。
感受着榻顿的凶厉,此人再不多想,伏在地上就道:
“小人并没有见过末鞬力。”
榻顿不说话,还是看着这人。
汉砦主慌了,不想惹上这事,再次大声禀告道:
“小人和全族上下真的没见过末鞬力。咱们这砦就在平冈口外,如果末鞬力要是从咱们这里走,必然会被咱们发现的。”
这人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告诉榻顿,那末鞬力很有可能带着人向西去鲜卑高原了。
榻顿点点头,不置可否,看着汉砦主蜷缩的样子,问了句:
“还有话不?没话就杀了吧!”
说完,榻顿就要转头走。
但那汉砦主哪想死啊,情急之下就抓住了榻顿的脚踝,哀求道:
“饶我一命,我家里还有二女,皆可送给单于。”
榻顿低着头,看了自己新做的羊皮靴被抓出两个血手印,整个人就暴跳起来。
他一把拿着刚刚砸过来的羊骨头,硬生生用这个将这个不识趣的坞壁主给砸死了。
榻顿最后将碎了一半的羊骨头扔掉,还骂了句:
“还是你们汉人奸诈,用我的东西来和我讲条件,总将咱们乌桓人当傻子用。”
榻顿这话引起了一众宫帐武士的附和,他们也是这么想的。那些汉人每次来互市,每每用一些破烂就要换走他们用命养出来的牛羊,真的是奸诈。
之后,榻顿也不再浪费时间,问了下面的汉人道:
“你们都是选出来的,有手艺的,我不杀你们,但你们得乖。一会各自说自己会啥,然后自有人带你们下去。”
剩下的汉人们在两个同伴尸体旁,对榻顿千恩万谢。
之后这些汉人被带下去了,而榻顿刚回到上首盘腿坐下,就听边上一个宫帐武士问道:
“单于,咱们要这些汉奴做甚,上不得马,放不了牧,全是累赘。”
榻顿摇了摇头,对这些他恩养在帐下的武士们,他非常有耐心。
“我自从汉土后,就常想一个问题,明明我们的武士们比汉人更勇悍,但却是汉人占据了南面温暖的土地。”
那个提问的宫帐武士抖抖肩,不以为意:
“那是因为南面放不了牧,咱们不稀罕去罢了。”
榻顿嗤笑一声,不想评价这个莽夫的答案。
实际上他榻顿刚刚那段话还照顾了在场人的颜面,实际上这几百年来,不正是在座的父祖给汉人做狗,才有了一地生存吗?
现在就忘了?
于是,榻顿自顾自道:
“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这些汉人有工匠,他们有铁匠能炼铁,有刀匠能锻刀,还有皮匠、甲匠能制甲。正是有了这些,那些汉人才能以一当我五。但这个真的就是汉人比我们更善战吗?要是我们有这些匠人,莪们还用继续呆在柳城?”
接着榻顿手指南方,雄心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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