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郭曙反应得快,弯着弓就将常山王一个雄壮扈将给射翻,然后高喝:
“都给我杀!”
刘惠的这些部曲得令,纷纷拿弓箭射向常山王的扈兵队。
一时间,惨叫连连。
虽然刘惠等人是先发制人,但常山王的扈兵队到底是有百人的。他们以一方面抽刀和刘惠部曲厮杀着,一方面有数骑折身返回郡府,沿路高喊:
“刘惠作乱,速速镇压。”
“刘惠作乱,速速镇压。”
……
刘惠跳出车厢时,浑身鲜血,几近癫狂。刚刚在车内,他直接将常山王剁成了肉泥,一把环首刀都砍崩了,可见刘惠平日与常山王的积怨有多么深。
他从车上飞跃,一把将一个正砍杀的常山王扈兵从马上掀翻,然后十指并拢,撅断了身下人的脖子。
刘惠捡起此人的刀,还要再杀,就被郭曙给抱住了,其人大喊:
“咱们赶紧走,一旦城门落了,咱们死定了。”
刘惠眼中的血色迅速褪掉,他茫然问了声:
“咱们能去哪呢?”
郭曙一把将刘惠扶上一匹空马,一边招呼部曲们上马,道:
“天地广大,哪去不得,先冲出城再说。”
于是刘惠等人就架着马,沿着南北街奔行出城。
直到刘惠这边出城了,那追来的郡国兵才姗姗赶来。
……
奔行在路上,刘惠已经想好了去路。
他转身命部曲们将他府中家眷都送入山内,然后就带着郭曙转道向西南奔去。
一路上避开可能的追兵,刘惠终于来到赞皇山外的一处小坞壁。
他带着郭曙来此,正是要请此家主人一同出奔。
这小壁落的主人叫张骧,其祖是当年真定王一系的亲从扈将。只是因为这几代真定王一系已经养不起那么多武士后,其家才拆分出,来到了此处。
但这些年,刘惠有心恢复家族的昔日的部曲,所以经常和这些扈将后人走动,而这叫张骧的,正是当中最豪杰者。
刘惠二人来,张骧欣喜若狂,忙喊仆隶置酒杀鸡,招待主家。
但刘惠这边看着饭菜,只顾唉声叹气,张骧知道刘惠是王侯之家,可能吃不惯这个农家劣酒粗菜,所以悄悄退出,就要喊妻子去典当一些好的,招待刘惠。
但张骧妻子却是个有心的,她见刘惠二人匆匆而来,必然有事,非是惦记了几个口腹之欲,就让张骧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骧一拍脑子,然后就入室对刘惠直言:
“主公,何事匆匆来此。”
刘惠逃亡一路,早就饿得不行,正要吃眼前这些酒菜,就听张骧来问。他知道没必要骗,直接照实说了一路的事。
最后刘惠对张骧道:
“汉室负我家。我祖昔年毁家纡难援助光武,更与之结秦晋之好。但彼辈不需要我们了,就诬陷我祖谋反,更是无诏杀我父祖。这个仇,我们世世代代都记着。更有那常山王一系,占我祖地、家宅不说,更屡屡欺压我族。这个仇我没法忍,索性就先杀了那常山王,然后再和汉室讨个公道。”
张骧万万没想到自家旧主竟然杀了常山王,这明显是要造反啊。
于是试探问道:
“主公,那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刘惠将路上思考的计划和张骧道:
“我观河北诸多郡守国相,不是猪犬就是朽骨,非是成事之人。反而魏赵之间的泰山军,军威赫赫,秋毫不犯。所以能安堵这河北的,必为此间。所以,我意南下投奔泰山军,搏一把富贵。”
张骧听刘惠要投奔泰山军,反问了句:
“主公,我听说泰山军专以豪强田地邀买穷困,主公就不介意自家的田土吗?”
刘惠哈哈大笑:
“就是这样,我才更要投奔泰山军。能行此非常之事者,必非常之人。这天下也到了乾坤逆转的时候了。再说我?莪乃堂堂八尺男儿,公侯富贵但从马上取,和会像牛马在田土上汲汲营营。所以,阿骧,你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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