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黄巾、山寮、宗贼,互相缠绕,使得常山国根本无力南下救援襄国。
就在常山王一言而定的时候,在场一豪杰恼了。
其人佩戴黑绶铜印,其从众起,对堂上的常山国相冯巡道:
“大丈夫焉能做守户犬。泰山贼悍而多志,此次北上襄国,一路无阻,偏就在襄国困顿十余日,正是因襄国城坚。但守无援必失,一旦坚城襄国丢失,彼辈便可从容经营赵地,到时候遍置伪官,迫其士民,劫其助逆,固粮囤兵,愈蔓愈广。他日再北上,可还有一襄国为守?”
于是,他痛心疾首对冯巡道:
“我救襄国非救襄国,实是救我常山,难道诸君还不知道此消彼长,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但可惜,此人遍看堂上诸人,皆不敢直视于他,此人心中气愤,但只将期冀的目光看向冯巡。
但可惜,冯巡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如看戏一般的常山王刘暠冷笑道:
“刘长乐,你和你那做反的老祖一样,是个伶牙俐齿的。但可惜,我为常山王,而你们真定王一系早就衰了,这地方,我说的算。再说了,你说这么多,万一出兵之后,襄国已破了,如何?到时候,凭白惹恼了泰山军,给常山惹来兵祸。”
原来之前那位出言豪杰叫刘惠,字长乐,是真定王一系的宗室子弟。当年光武来河北,就是得到了真定王一系的支持才有力后来。但后面真定王刘杨作反,其一脉就衰落了。
这叫刘惠的被常山王刘暠当面说破家族禁忌,拳捏的发白,但还是忍辱道:
“襄国若陷,惠愿请死以谢常山王。但常山王难道真的不知,襄国既灭,下一个就是常山。彼时,常山王难道再像去年一样弃国吗?”
刘暠被如此讥讽,也气急败坏,他指着刘惠就道:
“你现在不过区区斗吏,命值得几个钱?军争事关兴衰,你就觉得一死就行了?果然是小儿辈。竖子,这军国大事,不是你能为谋的。还不退下。”
刘惠满脸涨红,最后还是不甘退下了。
一出来,刘惠的伴当郭曙正带着数十部曲谒在道左。
一看到刘惠出来,郭曙等人就围了上来,皆问出兵的事如何了。
刘惠脸色难看,只摇了摇头。
郭曙是刘惠的戚家。他们真定刘氏与郭氏互相联姻已经十数代了,早就休戚与共了。
所以郭曙知道刘惠要发兵的真实原因,见计划没有成功,他就安慰刘惠:
“没事,长乐,下次还有机会。这兵权咱们早晚能抓住的。”
但刘惠没有郭曙的乐光,而是惨笑道:
“如今天下方乱,英雄并起,而我还困在这元氏。何时,我等才能复父祖之志啊!”
突然,一阵阵车马声从身后传来。
郭曙担心刘惠激动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忙就提醒刘惠噤声。
刘惠忙稳住心神,看向身后。
只见道上一支煊赫车队正从后面开出,王侯节度车马,明显就是常山王的车舆。
即便刚刚刘惠受了常山王的大气,但这上下尊卑怎么都要遵,不然留人口舌。
于是刘惠就带着郭曙和部曲们跪在道边,等常山王的车舆过去。
但就在刘惠等人伏谒等待的时候,常山王的车队停了。然后车上就传来了常山王的讥讽声:
“咱刘氏就是一颗树,但有些枝叶注定长在高处,有些注定就在低处,甚至有些不小心还要跌到泥土里。刘长乐,安心点,我看着你呢。”
听到这里,刘惠已经攥紧了手,抓着地上的黄土忍耐着怒气。
但突然刘惠又听到车内的常山王道:
“对了,你妹子真的润。哈哈!”
此言一出,边上一同跪着的郭曙暗道不好,然后果就听到一声虎啸:
“你敢辱我妹?”
就见暴喝中,刘惠已经抽刀暴起,然后钻入了常山王车内,瞬间,车内就是血红一片。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无论是刘惠的部曲还是常山王的扈兵们皆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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