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咸不淡的看了沈丰玉一眼,道:“你这厮,倒是好大的胆子。区区淫祠邪神,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不怕我随手将你打杀,也无人敢为你冒头。”
神霄宫乃当今大宋国教,是得了道宗皇帝封正的。
而类似地穷宫这等,还不被官方承认,只能偷偷摸摸窃取些信仰,玩弄人心,以利益诱人的淫祀。
那可是神霄宫的重点打击对象。
沈丰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
“一清先生久在红尘,不入汴梁。却不知……我地穷宫从明日起,便不再是淫祠,而是……受大宋《宋刑统》保护,准许在渭州点燃香火的‘合法’道统!”
公孙胜闻言,愣了下,有些错愕:“怎么可能,官家怎么会,不对,莫非你们……”
公孙胜隐约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沈丰玉颔首,道:“宫主显圣,为赵氏官家托梦,赐予仙法三卷。其中,便包括一门阵法……生桩锁龙阵。”
数百年前,中原尚未统一。
宋太宗赵光义兵破太原城,为锁住太原等北汉之地的龙脉,令其彻底归顺大宋,举天下之力,搜集擒龙之法。
有高人献计,若是布置这‘生桩锁龙阵’,以北汉皇帝及宗亲、子嗣为生桩,打入太原等地之下,便可锁住天下龙脉,保大宋千年国祚。
只可惜,生桩锁龙阵失传多年,赵光义上穷碧落下黄泉而无所得。
只能退而求之,用火烧、水灌等愚笨之法,强行钉压各地龙运。
所以,如今地穷宫献经,无疑是送到了赵氏官家的心趴上了。
估摸着那位道宗皇帝,还真以为如今大宋国运飘渺,各地起兵到处都是乱臣贼子,连北边那些金国、辽国都敢冒犯大宋威仪。
都怪他老子,做事不做干净,没钉稳龙脉,才搞得他皇位也坐不安生。
于是跟地穷宫一拍即合。
当然,帝王心计,深邃如海。
或许是道宗皇帝见神霄宫如日中天,便心生不喜,想扶持其他势力,与之分庭抗礼,犹未可知。
“哼!”
公孙胜面露不愉之色,不善的看了沈丰玉一眼。
他没想到,汴梁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恐怕神霄宫中那些老家伙们,早就忙得焦头烂额了。
对于沈丰玉跟袁术之间的那些腌臜事,公孙胜也大抵知晓。
本来之前,他对这位被挚友暗算,被占去知府之位,甚至落得身死下场的沈丰玉,还抱有几分同情叹息之意。
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沈丰玉,路走岔了。
如今的沈丰玉,不再是百年前那位渭州官场的后起之秀、有德之士,而是披着人皮,实为歹相,一心复仇不计后果的厉鬼。
已入杀劫中。
“废话少说,有事直言。你若是单纯想到贫道面前,显摆卖弄,那也勿怪贫道以大欺小!”
“咳咳……听说前辈在渭州城中摆摊算卦,不知可否为在下算一卦?”
公孙胜表情漠然,冷笑道:“想让贫道算卦?你还不配!再去修行几百年再来吧。”
别看公孙胜一副童颜鹤发,老气沉沉的模样,但论年纪,可还未到花甲之年,比沈丰玉小多了。
可此刻,沈丰玉却心甘情愿的叫公孙胜一声前辈。
盖因修行界中,不论年纪大小,只论修为道行,讲究一个达者为师。
被公孙胜毫不留情的训斥,沈丰玉脸色不改,颇有种唾面自干的气度。
他反而神色肃穆,行礼说道,
“还请前辈不要插手今晚之事,作壁上观即可。晚辈愿意以一枚‘玉液还丹’作为谢礼。”
玉液还丹?
公孙胜听了,眉头一挑。
筑基修士,还说到底,其实就是一个凝地煞,聚天罡的过程,地煞天罡合一,就如同日月合璧,璇玑停轮,体内的脉息都近乎停止流动了。
如此才能在静之极、死之极,悟得动之极、生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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