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自然知晓何佩君的意思。
他如今的太阳流珠金身,仅有一炼;神魔一变·日神山人,也只是堪堪掌握。
前者,若想继续锤炼,晋升二炼,往往需要各种天材地宝,比如火龙草,也比如……龙肉。
一炼的流珠金身,尚且流露于体表皮膜之中,未曾深入血肉内脏骨髓之中,一旦破掉金身,轻则道行退步,重则暴毙而亡。
比如鲁达现在,意念之间,虽可控制流珠真意在全身各处,形成金身。
但一来无法完全覆盖,最多只能覆及躯干;二来意念转动间,同样有须臾的破绽,若是遇到眼力高强,熟悉这门锻体功法者,难免会受到针对。
唯有继续锤炼,二炼、三炼……才能逐渐达到摘星拿月、滴血重生的境界。
即便如此,鲁达凭借一炼的太阳流珠金身,也可越阶而战,压得金钱鼠、胡培原这两个筑基前中期的妖魔抬不起头,被活生生锤爆!
但也就仅止于此了,那出身于神霄宫的庄玄机,虽未曾兼修神魔锻体之法,但光凭雷电淬体的法体,再搭配各式雷法,就足以与鲁达争锋,甚至略胜一筹。
更无论筑基巅峰,乃至金丹真人了。
修行之路,亦如登山。
爬过一重峰后,才会惊觉另有更高、更远的仙峰。
自从得知袁家那位老知府还活着,甚至还在天狐院中修行,鲁达心底便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危机感。
“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天狐院当只狐狸!不当人子!”
鲁达心底暗骂一句。
而那云中君,还是走水之蛟龙,未过雷劫,应当只是筑基境界。
之所以能掀起百丈惊涛,引发水患,更多的是龙种的天赋本领,可兴风作浪,再加之借了梅雨天气,这才如同雪崩一般,洪水泛滥。
所以有得手的可能,只要吃其一块龙肉,必定省却鲁达多年苦修,甚至一朝证得二炼金身也说不定!
只是,一来云中君身在何方并不确定;二来身为黑河龙王之子,身边定然簇拥大量妖魔,甚至本身还祭炼着法器,不宜贸然硬碰硬。
……
搏斗结束,切身知晓鲁达金身实力后,何佩君似乎也了结一桩心愿。
“龙背岭距离铁尺梁已经不远,我自个儿回去吧,就不劳烦你了。”
“无事,送佛送到西,万一我一走,你就犯忌遭煞,那洒家不就白走这一趟?”
“说的有道理。”
鲁达带着何佩君,在白茫茫的雪山中继续前行。
黑君子见两人搏斗结束,这才叼着两根缰绳,拽着驮马跟上。
“你在天狐院中,听说过一个姓袁的人类吗?之前是知府,应当是胡家一脉……”
“没听说过,天狐院自成一界,很大的,我大多时间都在苦修。”
鲁达有些遗憾。
却见得何佩君抬起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犹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且升腾,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你以后,会去东京汴梁么?”
“不知道,怎么了?”
“啊?那可是大宋京都,王运汇聚之地,人间绝巅,你就不想去看看?”
鲁达闷声说道:“东京汴梁有大相国寺,洒家不想去种菜……”
何佩君奇怪的看了鲁达一眼,也不知大相国寺跟鲁达去不去汴梁有何关系。
但她也不多问,只是说道,
“如果我他日再回人间,应该会去汴梁看看,如若有缘,还有相见之机……只是或许是多年以后了。”
这个世界太大了,莫说常人,即便是修士就此一别,或许便再无相见之机。
或闭了死关,或身染红尘因果身不由己,或远出海外……
鲁达此刻闻言,却有些奇怪的看了何佩君一眼,道,
“你就没想过,返回天狐院后会发生什么事吗?”
“啊?还能发生什么事,继续修炼啊。”
何佩君有些迷茫。
鲁达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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