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祭天台,槐生淇澳小心收好那份礼物。
方才迈步向住处走去。
同时,他心中在想,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他想要拯救王树,他想要拯救碎岛。
但!难道自己只能等待别人施予吗?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成为千年一现的王者?又如何能够拯救杀戮碎岛?
在之后的岁月,槐生淇澳尝试旁敲侧击,对他名义上的父王雅狄王,还有,教导他的摄论太宫棘岛玄觉,想要知道他们的看法。
得到的答案却不甚满意。
——社稷为重。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准备改变,维持现状,然后等死。
这个时候,他就很歆羡起源者的来去自如。
还有那身从容与自信。
登临杀戮碎岛的顶峰解决不了问题,唯有真正登峰造极,才能拯救这个国度,年少的王储心中悄然诞生某种觉悟。
…………
又一年,槐生淇澳来到祭天台顶,他的身高停止在七尺七寸。
整个人已经完全长开,精美的水晶冠将微卷金发拢好,深蓝色的衣袍使其更显沉稳,双手负于背后,看着树前那道身影,询问道:
“为什么?”
“你想问什么?”魔始转过身。
他的目光变得幽沉:“碎岛那些人为什么不愿意做出改变?”
“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没有人会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更不会背叛自己所处的阶级,哪怕杀戮碎岛如今风雨飘摇,但是,在进一步盘剥女子之后,即便分出资源给雅狄王,那些贵族的生活质量不仅没有降低,反而还有所提升。”
纵横宇外、叱咤风云的起源者,学识自然非是碎岛之人可以度量。
“那些女子便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一眼看不到未来。”槐生淇澳声音变得低沉:“被当做工具使用,当成商品交易,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杀戮碎岛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魔始的语气仍旧轻蔑:“祖宗之法不可变。”
“古来如此,便正确吗?”
槐生淇澳想起自己的小妹,纵有「禳命」之号仍受鄙夷,性格单纯,每次见到他因为练武受伤时,都会偷偷抹眼泪。
魔始看到他眼底的担忧,轻描淡写道:
“那谁又知道呢,在碎岛大抵是错的,但没有谁愿意改变。”
“是啊,没有人愿意改变。”槐生淇澳袖袍中的手掌猛然紧握,而后又缓缓松开。
“雅狄王或许想过,但在神权凌驾王权之上的国度,他选择向局势妥协。”
“为什么?”
“因为他同样认同杀戮碎岛的传统。”
“……”
“若非碎岛有外患,王想变革,免不了各地来一次清君侧。”面对槐生淇澳的沉默,魔始来了句:“清君侧到最后就是把王清掉换一个,哪怕联合外人,也要做到。”
就算雅狄王拥有绝对的武力,但碎岛传统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这就导致武力在神权面前也不怎么够看。
并非谁都能像自家兄长,祖制说改就改,神权合于王权才是正常玩法。
碎岛王储喝道:“他们怎么敢?!”
“你看,你也有类似的思想。”起源者却是毫不在意:“就算你继位,一旦身份曝光,会发生什么应当无需始主与你解释。”
再来的话语迅速让人冷静下来:“我明白。”
若非槐生淇澳是女子,身为碎岛王储,他又岂会在意这些?
“就算不曝光,王树殿依旧有废王的权力。”
而魔始也对碎岛王储愈发满意,开始进一步矫正其思想:
“你说,明明你才是王树所出,功体甚至能够与玉槐树建立联系,为什么还需要其他人来解读王树之意。
更不用说他们只是各岛主树所出罢了。”
“我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问始主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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