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柳儿不懂账本,但是也知道基本的收入支出,在来之前,她早就粗略地算过了,她的自助酒楼肯定是稳赚不赔的。
不过至于赚多少,她还没有算出来,毕竟这个年代的记账方式又蠢又繁杂,既没有计算器,她又不会用算盘。
那孙掌柜倒是几次想要帮她算,可她不敢,有下人告密,说孙掌柜曾在宋家铺子待过,袁柳儿一直防着孙掌柜,生怕他做手脚。
宋安宁面色不改,“就问你敢不敢赌?”
袁柳儿当然敢!她的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若是我赢了,继祖的生辰宴,你不仅要出钱,为他大办一场,还要出力,把整个朝阳城有头有脸的人全都请来。”
“如你所愿。”
*
重生之后,这是宋安宁第一次再面对这些繁杂的账目。
前世,她的大半生几乎都耗在这些账本上,不仅要操持侯府上下开支,还要管着侯府的庄子铺子。
谢母每半个月就要宋安宁报账,但凡听到哪个铺子亏钱了,就会变着法子折磨宋安宁。
酷暑让宋安宁站着伺候,一站就是一天,雨雪让宋安宁天不亮就要来,多冷都要日日请安。
一旦宋安宁有任何不乐意,谢母就会拿八年无子来压宋安宁。
那些灰暗的日子,宋安宁再次回想,都忍不住鼻酸。
她为了能好受点,只能不断地往侯府的铺子里贴补,没想到谢母贪得无厌,见侯府的铺子赚钱了,竟还把自己的嫁妆铺子,还有自己那些个亲戚的铺子全都交给宋安宁,要求只赚不亏。
这个侯府,谢母,还有谢母那些亲戚,就像一个个吸血的蚂蟥,死死地叮在宋安宁的身上,不吸干最后一滴血决不罢休。
“少夫人,需要算这么长时间吗?不是说少夫人贤良淑德,对侯府账目烂熟于心吗?怎么连这点账目都要算这么长时间?”
袁柳儿的阴阳怪气把宋安宁的思绪唤了回来。
宋安宁看着袁柳儿真是莫名好笑,这些自己努力想要逃离的,竟成了袁柳儿拼了命都要得到的。
袁柳儿如此诚心,宋安宁怎么能不助她一臂呢。
宋安宁写下最后一个数字,“算好了,袁氏酒楼过去几天——”
“亏损六百两。”
话音刚落,就传来袁柳儿的嘶吼,“亏损?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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