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芜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殿下次次无功而返哪里能带回什么好消息,姜姑娘那颗心指不定是斧子做的,哪儿是人能融化的!
他可是看了不少话本子,里面的女子多是如姜姑娘这种不为美色所动的。
“还有,主子说安嫔那里姜姑娘会找上高显,高显那个小人......”
他一脸鄙夷:“这人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纪晏霄尝了一口桌案上的烧饼。
“小人亦可信。”
庭芜纳闷儿看向自家主子。
“她想用的人自然可以用。”
浩瀚月色里,青年侧脸也勾着一层冷光。
庭芜嘟囔几句:“主子是相信姜姑娘。”
纪晏霄周身多了几分温柔。
如她所说,即使天下人有百万之多,但到了跟前又能接触到的,不会超过千人。
接触到又只有一面之缘依旧无用。
姜藏月说这话时背对着他,只略侧过首,鬓边的银簪扶摇而动,平静如水。
像是永不会起涟漪的澄潭。
他知道她所言非假,能有机会认识的更不会超过百人,且时日尚短无用,且得日久见人心,能见到人心的更是不足几十人。
见了几十人能利用又能打交道的更不会超过十人。
而这十人里愿意跟你真心打交道的不会超过三人。
若不用高显这样的小人,那就只能用各方面都不如高显的人。
有上爬欲望又不择手段,这种人自当敬着一些。
“主子这话我是听明白了。”庭芜又开始琢磨他的破铜烂铁:“汴京的水这才彻底开始乱起来。”
太子,纪烨宁,司马泉,沈氏,廷尉府,户部尚书......所有人都下场了。
若是水太深看不清,只需要一把鱼饵,便什么都能看清了。
纪晏霄开口:“高显那里不可掉以轻心。”
“明白。”
“那太子那里?”
微风四起,花枝摇晃,窗几瓷瓶中玉兰依旧,雪衣着在青年身上,衬得人泠泠胜寒,似月流玉。
青年神情看起来比月色还柔,又似有几分呢喃。
“他该死。”
......
汴京已然入夏。
廷尉府内无人敢随意走动,树影斑驳,静谧无声。
唯有主院的婢子来来往往,因为安老夫人缠绵病榻,忽而想吃这又想吃那,是以婢子们从外采买了不少野菜,鲜鱼,肥鸡肥鸭,更有府外的厨子上门做新鲜菜式。
待安老夫人用过膳,才有婢子小心翼翼上前回禀:“老夫人今夜倒用了一些银鱼羹和鸡汤。”
安永丰看了主院一眼。
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差。
连着这些时日精神不振,药石无灵,叫来太医诊脉也只是说最后这些时日好生将养。
偏查不出什么病因,就这样一日日虚弱下去了。
“太子的恶疾可传出什么消息?”
今年寿宴匆匆收场,谁都没讨得了个好。
“东宫暂时没什么消息,圣上那里听闻惊动了太后。”婢女离去后,心腹上前回禀。
“太后倒是许久不管事了。”
“正如老爷所预料,圣上圣体抱恙,二皇子和太子都各怀心思。”心腹顿了顿开口:“且属下从旁人口中得知另有一件事,纪尚书对他宫中那女使的态度非同寻常,若不能拉拢,还是......”
“二小姐呢?”
“旧疾复发,汤药已经早早送过去了。”
安永丰略微皱眉。
“意儿向来体弱,吩咐府上人多注意些。”
“是。”
“另外纪晏霄跟太子对上老夫看也不是什么巧合,若那女使死了正好,意儿配他一个质子绰绰有余。”
沈氏处处给他添堵,谁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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